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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4

      r   她向辅导员请了假,回家。
    家里没人在,很安静,但冰箱里有新鲜的菜蔬,无声地诉说这家人并未离开。
    她走到书房,父亲书架上的书她曾经一点探究的兴趣都没有,但此刻她却少有地注意到书名,《燕史实录》。
    她的心忽然狂跳。
    许久,她放下书,正撞见坐在沙发上看报的父亲。也不知他坐了多久,一直没打扰她。
    “爸,你看过这本书吗?”她指了指手里的书。
    “我从不看野史。”孟父只扫了一眼就果断道。
    “那这书?”孟晚流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意外的答案。
    “这书难道不是你写的吗?”
    孟晚流翻开再看,果然是她的字迹,还是从前没有练过的狗趴字。
    定然不是她写的。那么是谁呢?
    她看看天花板,看看地板,目光扫了一圈,终于看到书房的角落斜斜立着把镜子,镜子上布满灰尘不复光亮,因此没有让人在第一时间察觉。
    “回来了?”几乎是望过去的瞬间,他就开口问。
    孟晚流注意到父亲对突然响起的声音毫无反应,低着头专心看报,便抱起镜子往外走,轻轻带上门。
    门紧闭前的最后一刻,她在缝隙里望向她的父亲。一头黑亮的发不知何时已掺杂了另一种颜色,只一眼便让她呼吸窒了窒。
    她若沉溺爱情,她的父母又将由谁赡养?她是独生子,无可替代。
    手里的镜子忽然重若千钧,她抿着唇,几乎握不住它。
    “你怎么了?”燕书感受到她无法抑制的颤抖,讶异地问。
    “你是来与我谈大燕之事吧,不必谈了,我不想去了。”每个字脱口而出都很艰难,像是机器零件拆分了重组,生硬得不行。
    “可你……夫君还在大燕呢,你不想见见他吗,哪怕是道别。”燕书的低语像呢喃也像诱惑。
    道别……
    这一点完美戳中孟晚流的心理。
    她与他有四次离别,前三次都是匆匆的,不打招呼的,好不容易第四次道别她恰好有能力打招呼,却还是无声无息地走了,他是不是会更难过?何况他现在有伤啊。
    “可笑我平生自诩无情,如今庄生项王俱笑我,可我无从辩驳,我活该落魄。我还是不甘心啊,若是能再多些日子,该有多好,该有多好!”
    他不曾言明的箴言又回荡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绕梁不绝。
    她深深闭眼,“见见吧,见过便回。”
    见过便回。
    仍是那个屋子,他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雪,唇边却染了血,鲜明得各自为政。
    她走近,轻轻握住他的手,触手冰凉。
    她看着他,仿佛看到两段人生相互交汇又渐行渐远。
    她低下头,俯首于他颈项,隐约有暗香氤氲。语声低得像自言自语,“聂云卿,谢谢你为我成了如今的模样。”她都看到了,看到了他的前世也看到了他的今世,原本越流越搁浅的细流不知何时逐渐庞大,汇聚成大江流滚滚而去。
    而她是那块绊了他一脚的关键石头。
    其实现在他生活在这儿也很好,以他能力,皇帝也未必动得了他,未来他注定青史留名,皇帝也无理由再动他,她该放下心。
    于是她在他耳畔柔和地说:“聂云卿,再见,我不能留在这儿,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如果有缘,下辈子见啊。”
    如果你遇到了最好的、最刻骨铭心的,那么往后的往后,你所看到的,就注定只是将就。
    她走近桌案上摆着的一副黄铜镜,燕书说了,这便是她穿越回去的媒介,只用清晰的照见她的容颜便可。
    她想着这有何难,正要将镜面调整正对自己,忽然听见一声沙哑的“夫人”。
    她定了定,转头看去,青年从被褥挣扎而起,发丝凌乱地落在他的肩颈、锁骨,他目光犹带迷茫,却逐渐清醒,像一只摄人心魂的妖。
    他一步一步朝她蹒跚走来,走过寒暑冬夏……
    他微微倾下身子,紧紧抱住她,颈项相依的姿态在外人看来犹如鸳鸯偕老。
    他似乎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句什么,她忽然惊讶地抬头……
    室内又恢复宁静,属下们等了许久不见动静,一推门,发现一室空旷,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任何收获,有个口渴的实在难忍,在桌案前喝了杯茶,无意看到茶壶下压着的一封信,第一反应:遗书???
    打开来看,好像给猜中了。
    信里言简意赅地说要将所有产业捐给长云铺和信得过的善堂,居然是散尽家财,还附带了一封文书要呈给皇帝,向皇帝推荐徐诤。
    前世徐诤便是接替相位的人,这一世不过是提前了。
    所有人看着遗留的信齐齐沉默,怎么会呢,死得连个尸体都没有,让人如何接受?他们又该怎样面对皇帝的诘问?
    白秀。
    姚冉照例待在府里闭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