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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7

      。
    因为偏见,他与状元的位置失之交臂,位居探花。而后被调到地方历练,因政绩卓越重回中央时,人脉、底气都足了不少,而后他借机改了记载父亲的史书,并被皇帝发现。
    帝大怒,欲销毁史书,被他拼死阻拦。皇帝看他态度有异,觉出端倪,一查之下发现他竟是本该被流放的罪臣之子,登时笑了。
    皇帝对他道:“聂爱卿,朕已知晓你的身份,但朕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若从此为朕驱使,朕就当不知你擅改旧史一事。”
    他便从容地应了,成为皇帝信任的重臣,作恶多端又狠辣无常,只是那些多是来自皇帝的命令。皇帝精神上有疾病,一直压抑本性,有他作为宣泄口后一发不可收拾,而那些罪责都被记在了他头上。
    物极必反,皇帝终于遭到报应,他的江山没了,他胡作非为的倚仗也没了,毒酒穿肠过,从此消停。
    为虎作伥的他本该一同死去,新皇看了他一眼,却力排众议留下了他。
    新皇说他有经世之才,他只当他没睡醒,没想到新皇还真有培养他的心思,让他从芝麻官做起,等到他入主中枢,有人试图弹劾,无济于事。他根基已深。
    待到权力稳定,皇帝让他肃清旧有的党羽势力。何为旧有?他旧时的同僚。
    他笑了。一个人无故亲你信你饶你性命,怎会毫无所求呢?而他只能应下,因为他还不至于良心完全泯灭。
    这几乎在他本就风评不好的人际交往上添上重重的划痕,从此以后不愿投于新朝的人撰文讨伐,艰难活于新朝的人恨之入骨,而新朝官员如避蛇蝎,生怕给他留下印象下一个“肃清”的就是他们。
    所以当他被押往车鞠时,没有一个人为他求情。他的离开对于所有人来说不是遗憾,是解脱,他何其可悲?
    他却没什么太大感想。他这一生欠了人,那就得还一生。至于其他,痛苦或愧疚、不安或惶恐,他没有资格品尝。
    刽子手的刀落下的时候,他异常安宁,天空下了一场血色的雨,落在他的发上、脸上,再蜿蜒而下流入衣襟,像是无声的道别。然后他的世界从此陷入黑暗。
    记不得过了多久,他睁开眼,入目是辽阔的天,青茂的树,仿佛新生。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小小的,是少时模样。
    一切都在顺着过去的方向发展,可他不想再那样活着了,他想换种活法。
    他从车鞠逃到北疆被大力通缉,躲在民户家中,过了一天没有动静后他才请辞,走了没多久他就听到大队人马赶来的动静,民户一家与之周旋很久,表明自己从未见过什么小儿,以至于一家被杀,他很困惑,为什么没把他供出来呢?供出来他们就不用死了啊。
    他对这样的善意避之不及。太奢侈了,他怕其中藏着不知名的陷阱,犹如两代帝王内心蛰伏的野兽,没有一个真正无辜。
    可是他的不安和惶惑在路途中渐渐消逝,甚至在京城被绑出京时,他还能看到父亲昔日部下隐藏在人潮中担忧的脸和关切的眼神。尽管他知道是给“慕将军独子”的。
    或许有那么些人是不同的。
    他的壁垒最终被击破还是因为一块玉,他不愿称它为玉,也不愿称它为师,在他心里它是人,这世间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都不如它丰富立体。
    他听它讲没听过的故事,说没听过的道理,有些与他不谋而合,有些却有悖常理不合于世。他想,它来自另一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是不会容许这样的人存在的。
    他中途当了它一次,它警告了他一次后,又恢复往常的轻松跳脱,倒让他不知所措。
    他去到了前世想过的甘南,有了自己的屋子,这屋子是他用卖它得来的银钱买的,他怕它心生芥蒂,试探几次却发现它并不介意。
    事实上,它介意的真的很少,同理,在乎的也少。
    某次他在院落中侍弄毒草,回首突然瞧见他床头坐了个少女,发如檀,唇如樱,清净素雅,却眼眸灵动。他几乎在一瞬间意识到她是那块玉。
    只这一瞬的清晰,往后他看到的都是模糊的她,但有聊胜于无。她大概认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时常自言自语,也曾偷着笑他,以为他没瞧见。殊不知他都看在眼里,与她玩着你笑我我在看你笑我的游戏。
    这一次他提前吸引了皇帝的注意,想为那些和她一样可爱的人做些什么,他也想某日同她说说她的打算,她必然会站在他这边的。
    日子就这么过,鲜活不少,可惜这不是终点。
    她走得猝不及防,他第一次慌乱无措,可他看着她离去没有一点办法。
    后来他在集市无意碰到另一个灵物,才知她待在他身边的目的并不纯粹,他又一次被人玩弄股掌之中,他如何不怒?
    匹夫一怒血溅三尺,他不是匹夫,他选择忍耐。
    他该做的是尽快丰满自己的羽翼,而非怨天尤人。将来遇上,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当他坐于小院醉而伏案,其实是想钓出潮西潜藏的势力,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