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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你千万不要再突然袭击了。我很忙的。”文思有些倦意。
到了商场了。韩依推着购物车在前面走,文思跟在后面,毫无兴致。
穿过蔬菜水果区,来到了服饰区。逛了一圈,韩依拿了一件黑点白底的棉质睡衣,手一摸:“衣服的料子真是太劣质了。非洲的服装市场永远也精致不起来。女人也一样,一旦变得粗俗了,就只能永远粗俗下去了。”说着,韩依摇摇头就走开了。
走到红酒区,韩依拿了一瓶2000年的南非的红酒。她看到了酒瓶上的South Africa,知道是南非。South Africa这个单词还是两天前学的。现学现用。她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用英语同老外说话,赌场里的老外形形色色的。肤色从白到黑,什么程度的都有。还在赌场的时候,她在手机里下载了金山词霸,空的时候就在手机里学英语。
她上学的时候也有英语课,只是从来不学。连语文数学都不学,更不要说英语了。初中毕业后开始混迹社会,也就没有学的必要了。现在她要重新开始学,只是因为她觉得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非常洋气。她喜欢看电视里一个长相甜美的美女主播,口里滔滔不绝地冒出ABCDE,自信大方,雍容优雅。她听不懂,就越觉得那样很美。
在她学习英语的过程中,有一个不得不提的老师——在赌场里端盘子的服务员Peter。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英语就是与Peter说的。Peter总喊她Madam。她就学会了Madam是什么意思。Peter看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以为她无聊,就站在一旁小声地和她说话,和她说他的梦想和追求。
他不知道,寂寞才是她的常态。
璀璨灯光下,坐在沙发上迎接客人的到来,其实是她的工作。
每天端着盘子进进出出地跑着,穿成了高雅的绅士,却可能是饥肠辘辘。
他是在贫民窟里出生的,童年都住在草棚子里。尖尖的圆顶棚子,冬暖夏凉。只是会漏雨,雨季的时候,半夜醒来,都是躺在水里的。
她的工作比他的工作更累更难。被客人看中了,把她带走,她的工作才算开始。看不中,连工作的机会都没有的。不过她长得漂亮。
她的英语很烂,开始的时候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尤其是关于梦想和追求那一类宏观而抽象的东西,要靠想象才能理解的。她的语言基础太差了,还停留在看物识词的阶段。
好多天后她才终于明白Peter一直在和他说一个故事。说她很像他父亲认识的一个朋友,也是一个中国女人。关于这个故事,听得懂的只有一小部分,大部分还是猜出来的。这于理解无碍,能说出口的也不过是心里所想的一小部分。
结了账,韩依手里拿着一瓶红酒,款款走来。文思心生不快,冷冷地说:“逛了半天,就买了一瓶红酒。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我真的很忙。”
韩依也识趣,撒娇似的:“好了好了,这就走。让你久等了。”一服软,文思也就不多言了。
到了车里,韩依道:“梁先生,你后天有空吗?我想后天请你吃饭。”
文思想都不想:“没空。没有时间。”
“你不来,这酒怎么办?没人喝了。后天你忙,那就挑一天你不忙的。酒我都买好了,你不好不给我面子的。”她不依不饶。
一路上文思不答,仍是无话。春暖花开就在前面了,几个月前还是她的摇钱树,现在变成了她的泥潭。必须要了断。韩依决心已经下好了。
车子没有开进院子,在外面停好,韩依一下车,车子就决然离去。
她走进来,高跟鞋踩着石子路,高一脚低一脚。韩依还在专心想着她的心事,猛地被一只手拉住,拉进屋里。用力过猛,她雪白的肌肤上被拉出一道伤痕,粉嫩粉嫩,也还好看。
“谁送你回来的?”徐老板没好气地问。
“你长了眼睛不会自己看啊?”韩依揉着被拉伤的地方。
“那是谁?是不是你的小情人?如果不是,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把你送进来?一到门口就跑了,肯定是见不得人。”徐老板怒气直冒。说到这儿,又不说了,似在等她解释。
这下是你先撕破脸的,也好。欢欢瞪了徐老板一眼。
“徐老板,原来你是这样不信任我。我算是看透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原以为找到了倚靠,下半辈子都不用愁。是我异想天开了。我不想多说,我们好聚好散。”她背过脸去,不去看他。语气尽可能地委屈可怜。
她要走,但是要把罪过推到他的身上。
徐老板一听到“好聚好散”,一惊,极其不安。有许多的不舍,同床共枕这么几个月,也算是夫妻一场了。哪能说散就散!也许是年纪大了,一丁点的悲欢离合,就看做了历经劫难。他转念一想,道:“我在问你那个人是谁,没有要赶你走。”
没有赶,反过来要留。韩依并不是听不出来。她下定了决心,非走不可。随波逐流的日子过够了,这一次只跟随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