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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依转过头,看向身边比她高出不少的青年,虽然是在感慨景色,但那双赤色的眼睛看向她时仍然带着担忧,玉依很确信,有关于时间的问题缘一是不懂的,可他还是能够察觉她的胆怯。
“缘一……”
“是?”
“带我下去……”她自己走不下去的话,是不是可以向他求助呢?
缘一安静地看着玉依,那副紧张不安得仿佛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与她往日里平静淡漠相差甚远,像是久未归家的游子那样,对即将见面的家人既期盼又恐惧。
他不曾切身体会过这种感觉,却能理解玉依的心情,没有多问一句话,他将右手摊开在少女身前,温声说:“那么领路就交给我吧,如果你想,也可以闭上眼睛,我不会让你被绊倒的。”
“谢谢……”玉依小声道着谢,用两只手抓住缘一温暖宽厚的手,安静地被他领下山岗。
快进入稻田的时候,玉依闭起了眼睛,不熟悉的东西从眼前消失,因为使用了查克拉栽培,于是比普通稻谷更为浓郁的香气环绕着她,多少是让她安心了一些。
沉默地走过了稻田,缘一的脚步便慢了下来,他小心地轻声询问:“玉依小姐,可以告诉我,你家大致的方位吗?”
“是……中心那座最大的建筑。”玉依回答着,下意识地把他抓得更紧。
还在吗?她的家……还在吗?
“我知道了,在这里能看到,是座很大的院子。”
缘一温和的嗓音让玉依发紧的喉咙放松了下来,她险些连迈步都忘记了,被缘一的力道拉扯得一个踉跄,还好他及时发觉,用另一只手扶稳了她。
玉依下意识地收紧手指,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不怎么明显的抽气声,她有些迷惑这是什么声音,却还来不及问就继续被牵着前进了。
闭起眼睛的黑暗扰乱了感官,慌乱也让她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玉依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长的距离,但等到缘一停下来时,她却感觉到了不对。
缘一显得有些急切的话也证明了这一点。
“请你稍等一下!”
玉依感觉缘一放开了她的手,她也顺势松开了他,听着他走向远处另一个她早就听到的脚步声,似乎是想要和经过那里的人打听什么事。
如果她的家是正常的话,会需要向旁人打听事情吗?
玉依颤抖着睁开双眼,看向眼前木质的建筑。
还好,她的家还是那个样子,木栅栏围起的院子,正对大门的是悬挂着日月旗帜的道场。
但是,从敞开的院门能够看到的,院子里面的布置却完全不同了。
曾经这座院子里住着一家五口人,即使再有规划,也难免有日常会用的东西摆在外面,让这里多出许多生活的气息。
而现在,那院子空空荡荡的,再也没有半丝人烟。
玉依愣愣地望着空旷的院子,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缘一很快回来,看到玉依空洞的表情,他拍了拍她的脸颊,在少女迷茫地看过来时轻声说:“我刚刚问过了,这里的人说这里是忍宗,之前住在这里的宗主一家,在去年冬季搬去城上町了。”
“……搬走了?”玉依重复着,声音颤抖着,不知道是不是能够放心地相信这个消息。
她的祖父和父亲们,只是搬走了吗?还是……那所谓的宗主,已经是别的人了呢?
“城上町在哪?”
“东面的环形山谷。”
玉依再也等不了一个引路的时间了,她一把抱住缘一的腰,直接带着他飞了起来,向东面的环形山谷飞去。
缘一第三次被玉依抱着飞在半空,和前两次相比,这次的飞行体验就糟糕多了,玉依急切地想确认那搬走的人究竟是不是她父亲,完全没注意到他那堪称窒息的姿势。
不过还好路程不远,缘一就调整呼吸强行忍耐了一会儿,他看着宽阔的碎石大路从下方掠过,然后就是石砖铺就的门前广场。
在环形山谷的南边有一道朱红的门,开在刀削一般垂直于地面的山体上,玉依在这里停了下来,抬头仰望那足有五人高的巨大门扉,又一次没了进去的勇气。
这门也不是曾经忍宗能拿得出的手笔。
在门前有数名守卫,看到玉依飞过来的时候,他们都是大惊失色,匆匆围拢过来,一脸警惕地看着她,其中有个人多看了玉依几眼,有些疑惑地小声问身边的人:“那个女孩子是不是有点像因陀罗大人?”
“何止是像,简直一模一……喂!你怎么了?!”
守卫的青年吓了一跳,因为他眼前和宗主之一像了个八成的美丽少女忽然泪流满面,让他感觉自己在欺负女孩子。
场面瞬间就变成了几个大男人手忙脚乱地看着少女哭泣,玉依抓住身边缘一的衣服,趴在他身上哭得仿佛随时会昏厥。
缘一简直手足无措,他僵硬地举着胳膊,轻轻拍着玉依的肩膀,试图安抚少女的情绪。
还好玉依很快就平复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