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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母,她也算仁至义尽了。
“二少爷,夫人吩咐我送汤来了。”
二夫人的心腹小琴端着一碗补汤过来,里面是上好的丹参,红色的枸杞飘在汤中,好不诱人。如今小琴连二夫人的称呼都换了。是了,这府里都由着二夫人管,可不就是直接唤夫人了。
“望二少爷趁热喝才是。”
“先放那吧,待会再喝。”齐梓示意小琴将汤放下,由于这些年齐梓从来都是顺从的,小琴也格外放心,直接放下汤便走了。
“她日日送汤给你?”时昔尔有些不解。
按理说,这齐梓是大夫人的儿子,齐二夫人的情敌之子,就算这些年养出了些感情,倒也不必如此关心,夜夜送汤过来。更何况那日二夫人听闻老爷赏赐店铺的事面露不悦,有意阻挠,想来倒是奇怪的很。
“嗯,母亲平日里待我很好。”齐梓有些感慨地说道,“只是齐煌容不下我罢了。”
说罢他便拿起汤匙,想将汤喝尽,却被时昔尔手疾眼快地拦住了。“且慢。”
“你拦我做什么?”齐梓的脸色黑了几分,“母亲一向待我不错,你难道觉得她也有害我之心?我尚在襁褓便由她养育,恩未还尽,怎的还猜忌她?”
时昔尔没有搭话,只是叫外头的丫鬟叫来为齐梓熬制汤药的婆子。
齐梓心想,这时昔尔又要搞什么名堂。二人沉默半晌。
汤婆子匆忙赶来,由于她常年熬制汤药,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皮肤也被熏得黝黑,她第一次面见二少夫人,听闻这二少夫人是个狠角色,她紧张地掸了掸自己发皱的破衣衫,挤出恭维的笑容问道:
“二少夫人这么晚叫老奴来作甚?”
“我且问你,二公子的汤药多年来可一直是你亲自熬制的?”见婆子如此紧张,时昔尔故意摆起女主人的架子。
“早些年,是二夫人亲自早起为少爷熬制的,近些年夫人年岁渐高,身子弱了,便交由老奴一人了。”汤婆子憨笑着说。
“如此说来,这药方子也是从二夫人那得来,从未变动过?”时昔尔追问。
“是呢,这药方子可是二夫人亲自找遍了京城的名医才讨来的,此药大补,长期服用可延年益寿。二少爷气虚,这些年都是靠这副药维持的,说起来,二夫人对少爷真是关切备至,胜似亲生呢!”汤婆子称赞道。
“是吗?那你将这药方子说与我,从明日起,将由我来为夫君熬药,以表我对夫君的关切之心。”说着侧过头看向齐梓,对他抛之以意味深长的笑眼,却看到此时的他表情极其别扭,耳根子处泛起一抹红色。
“少夫人可真是温柔体贴,只不过二夫人嘱咐过老奴,不可将此熬药的重任转与他人,更何况二少夫人娇贵之身,怎能做此粗活,老爷夫人怪罪下来可不好,还是交给老奴吧。”汤婆子推脱道。
齐梓刚从时昔尔的笑语中缓过神来,才会意昔尔的暗示,面无表情地对汤婆子说:“这件事就交给少夫人吧,母亲那边我自会说清。你快将方子详实告知即可。”
汤婆子只好一五一十地将方子和盘托出,说完便慌忙退下了。
听完药方的时昔尔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凝重。
“这些年来你是否从未接受大夫亲自医治?仅靠这副药方支撑?”她忧心忡忡地问。
“幼年成疾,寻医多年,从未寻得根治之术,终不得治。这些年便靠这药维持着身子。”齐梓叹道,眼下浮过一丝阴霾。
“丹参、沙参、玄参和枸杞都是滋阴的中药,阳虚血寒的人不宜服用,枸杞外邪实热,脾虚有湿者更是大忌,阴虚不宜服热,脾虚不宜服粘滞。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这么多并不对症的大补药材熬成浓汤!再者,凡是通晓医术之人绝不可能将人参、五灵脂这些不相干的反、畏药同处一方!若不是加之甘草、大枣进行调和,精制中成药,你恐怕早已归西!”
幸亏原主从小学医,精通医术,再加上时昔尔拥有虚不受补的现代医学常识,她才能如此有底气地说出其中的端倪。齐梓听得一愣一愣,没想到这时昔尔竟会医术,而且精通到如此地步…他再一次觉得,此女子非同凡响。
“齐二夫人与大夫人是情敌,纵使你们并无恩怨,她还是会因你是嫡子而不喜你。或许在你看来她对你宠爱有加,甚至超过齐煌,你可曾想过,那是她为展现慈母之心,故意为之。听说大夫人生下你时并无异样,旁人都说你是因小时候的风寒遗留下来的体弱多病,而今看来倒另有考究。”
时昔尔轻轻说出那残酷的现实,内心却想着,果然还是逃不过古装剧中的下药套路!
齐梓不由得神色恍惚,一向不露声色,言谈举止滴水不漏的他,却突然就这样没有保留地在时昔尔面前展现了他的柔软。
看着齐梓惊诧而又失落的眼神,时昔尔很快就从自己的内心世界走出来,目光由愤恨无奈变得柔和起来,想必齐梓现在一定很难受吧。
“你还想做甚?”齐梓抗拒地问。
只见时昔尔拉过他的手,虽不似遇到其他女子般厌恶,但却像极了乘人之危。
时昔尔哪管他愿不愿意,仔细把过脉才认真地说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