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着问：“那，不需要问一问投资商的意见吗？施玲名气那么大，对电影的票房会有好处吧？”
    “你不需要顾虑投资商，反正岳导和我的意见是，你很适合演绮罗。”顾楚华语调淡淡。
    苏挽挽茫茫然地“哦”了一声。
    顾楚华沉默了一会儿后，语调转为郑重：“挽挽，娱乐圈里，有各种各样的人……有人将这圈子当成一个跳板，有人一心只想着赚钱，有人想找机会亲近追逐在荧幕上见到的明星……”
    “不管他们原本的目的是什么，对我个人来说，我希望跟我对戏的演员，能把心思放在演戏上，至少，当人站在片场上时，我希望他们能把别的心思收一收，多花些时间精力，把角色塑造好。”
    他顿了顿，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
    “现在这造星时代，演员成了众人追捧的偶像，但对我个人来说，表演始终是一门艺术，一门纯粹的艺术，跟雕塑绘画写作一样，是需要沉下心来，投入全副心思去学习研究，尽力做到最好的。”
    “挽挽，你天赋很高，希望你不要浪费。多用点心，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演员，成就不会在我之下。”
    苏挽挽这才明白，为什么施玲条件那么好，顾楚华却对她冷淡疏离，不愿多说半句话。
    施玲在试镜时，都清清楚楚地流露出她对顾楚华的爱慕，而不是绮罗初见慕承景时该有的，那份淡淡的好奇和好感。
    这样的表现，落入顾楚华眼中，不会令他感动，只会引起他的不满与反感。
    因为，他是打从心底热爱表演的，他用一颗很纯粹的心来对待电影，愿意花费全部心力去将它打磨成最完美的艺术品，不愿看到别人轻慢它。
    这就是真正的影帝，真正的顾楚华，璀璨亮丽的光华下，是一颗纯粹的赤子之心。
    他推心置腹地与她长谈，不仅是要回应她的问题，说明他为什么不考虑让施玲演绮罗，更重要的，是想让自己这个娱乐圈小白，从他这位影帝的角度，了解演员这份特殊的职业。
    苏挽挽沉默着，捏着剧本，迷惘纠结。
    顾楚华侧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一边看着前方开车，一边状似无意地说道：“你是新人，片酬不会给你开太高，但我想，应该会比你现在能找到的所有工作的工资都高，高不少。”
    正在饿死的边缘试探的苏挽挽：“……”
    她满头黑线：“你不是不喜欢演员有别的心思吗？”
    现在又用钱来引诱她进娱乐圈。
    “我是希望你人站在片场上时，不要动别的心思，专心点演戏，并不介意你一开始是为了钱来做演员。”顾楚华笑。
    当然，如果这个很有天分的女孩子，以后能真真正正地爱上电影，他会很欣慰的。
    顾楚华看了几眼苏挽挽，长睫微垂，掩去眸中情绪。
    苏挽挽无语，好吧，这人是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他自己用一颗赤子之心对待电影，但只要求别人在跟他对戏时要专心，别的他不管。
    可他为什么能这样，一时一副很崇高的样子，像个不染尘埃的天使，一时又极其接地气，似乎把她的窘迫处境完全看透了，精准地抛出她难以抗拒的诱饵。
    苏挽挽觉得这样的顾楚华，实在太挑战她的适应能力了，该说他不愧为影帝吗，自带几种不同的模式，能无缝切换。
    苏挽挽揉了揉太阳穴，目光落到手里的剧本上。
    她现在其实也对做演员拍电影有了兴趣，只是，绮罗这角色……
    “你看过《四月天》这本小说吗？”顾楚华突然问。
    苏挽挽老实回答：“没有。”
    顾楚华开车很认真，一直看着前方：“几次偶遇后，慕承景和绮罗慢慢喜欢上对方，可督军势力很大，他们无法在一起，绮罗不敢接受慕承景的感情，坚决拒绝了他的表白，就怕害了他。”
    苏挽挽理解地点头。
    “慕承景明白绮罗的心思，没有逼她。他学有所成后，接受了其它势力的邀请，后来成为地位很高的参谋。”
    苏挽挽眼睛亮亮：“那时候各势力争斗混战，互相吞并，想必慕承景所在的势力赢了？”
    顾楚华微笑：“嗯，他是赢了，然后呢，这本小说是双结局。”
    苏挽挽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一个结局是，慕承景兴冲冲地跑到原督军府，却被告知绮罗早就不堪受辱，自杀身亡了，他多年来的努力与坚持，终成一场空。”
    苏挽挽：“……”
    这结局好毒，剧毒。
    “另一个结局是，绮罗等到了慕承景，往后的日子里，两人一直生活在一起，美满幸福。”
    顾楚华一脸诚恳：“电影版《四月天》要采用哪个结局，到现在还未完全确定下来。我和岳导、编剧讨论过，第一个结局虽然是毒了点，但比较符合实际，那个年代，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是吧？而且悲剧比喜剧更容易让观众记住……”
    “不能这样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