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华：“……”
    “你到底……到底为什么……”苏挽挽把后半句“会看上一个凡人”咽回去，瑟瑟发抖。
    下一秒，她被他抱进怀里，紧紧圈住。
    “挽挽，我是个正常人，遇到合意的女孩子，自然就会……”见她又一脸惊恐，顾楚华忍了忍，改口：“自然就会喜欢上她。”
    “哪里……哪里合你的意了……”苏挽挽继续瑟瑟发抖。
    顾楚华微笑，低头轻轻亲了亲她的头发：“我喜欢……她认真看剧本的样子；挖空心思努力演好角色的样子；喜欢她安安静静喝粥吃点心的样子；喜欢她演猴子时开开心心的样子，希望她能一直那么开心；喜欢她对别的人别的事都不怎么在意，但会关心在意我的样子；喜欢她穿上我送的裙子，走在红毯上的样子；喜欢她得奖后懵懵的样子；喜欢她醉酒后呆呆的，但眼里全是我的样子，挽挽，你心里很喜欢我，是不是？”
    “颁奖典礼上，让我艳压一众女星的那条超贵的公主裙，是你送的？罗德说是赞助商送的，原来所谓的赞助商是你？”苏挽挽瑟瑟发抖。
    顾楚华：“……这不是重点……”
    一阵尴尬的沉默。
    顾楚华调整一下心情，继续问：“挽挽，你……喜欢我吗？”
    顿了顿，见她没有回答，语调转为苦涩：“我……看不透……她，越看不透，越想了解；越了解，就越喜欢；越喜欢，就越看不透……挽挽，告诉我，你心里喜不喜欢我？”
    苏挽挽颤声说：“喜不喜欢，又怎么样？我以前在书上看过一句话，‘我喜欢你，与你无关’，楚华，不要逼我好不好？”
    顾楚华：“……”
    “你太完美太耀眼，不是一般人能配得上的，更不应该是我……你知道吗？自从那天，你邀请我过圣诞，我就一直觉得像在做梦，没有半点真实感，好像下一刻就会从梦中醒来，有时候又觉得好像被放在云端上，下一秒就会摔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要是和你做普通朋友，你离开我，我勉强能忍受，可如果和你……以后有什么变故，我会崩溃的，真的会崩溃的……”
    苏挽挽说着说着，心里越来越难受，泪水模糊了视线。
    顾楚华柔声说：“挽挽，你不用那么害怕，我对你是……”
    “你别说出来啊，”苏挽挽哭着打断：“楚华，我真的不行，不要逼我好不好？”
    顾楚华沉默着帮她擦泪水，半晌后，轻轻一叹：“好吧，我不逼你，我们继续像以前那样，好不好？你不要再躲着我了，好不好？”
    “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吗？”苏挽挽颤声问。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啊，她跟他，谁都不是傻子。
    顾楚华放开她，扶她坐好，柔声说：“可以，就当今晚是拍了一场戏吧，我们以前在戏里，连天地都拜过了，你还不是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他看着她，忍了忍，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挽挽，就算是拍戏，我也只跟你一个人行过婚礼。”
    “真的吗？”苏挽挽大吃一惊，一时泪水都止住了。
    顾楚华点头：“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一查，我顶多拍过一点点片段，没有真的拜堂或在教堂正式宣誓，我对这仪式，也是很慎重的。”
    “我……我……你……”苏挽挽手足无措。
    “那天，你还对我很冷淡，洞……衣服都没穿好就要走。”顾楚华不高兴。
    苏挽挽：“……”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她弱弱地说：“那天，你也很冷淡呀，剧本早就写好了，可你不跟我说一声，就找岳导临时改戏，像是……不想碰我似的……”
    “我怎么可能……”顾楚华想了想，跟她解释：“那段吻戏可要可不要，我以为你不想和我拍，你那几天都很冷淡，我跟你说话，你都回应得很敷衍，像是不想理我，所以我就没跟你商量……”
    顿了顿，他惊讶地问：“挽挽，原来你真的是想和我拍吻戏的？郁川好像跟我暗示过，我没信……”
    “啊啊啊不是不是！”苏挽挽又惊恐又羞耻。
    她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想要逃跑，却被顾楚华一把拽入怀里。
    头顶传来他的声音，低柔磁性，含着笑意：“对不起，对不起，我那时候没发现……那，现在补给你？”
    苏挽挽身子一僵，颤声说：“不要，楚华，真的不行……”
    顾楚华见她一脸压力山大，只好克制着，柔声哄道：“好的，挽挽，我不逼你。”
    他轻柔地梳理她的长发，微微一笑：“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苏挽挽吸吸鼻子，仰头看他，眼圈微微红肿，乌黑的眼眸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顾楚华：“……”
    他怕再吓着她，忍了又忍，勉强忍住按着她深深亲吻的冲动，把首饰盒递给她：“我送你的圣诞礼物，你收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