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笑意淡了些，认真问她，“你对坏的定义是什么，能接受一个人坏到什么程度？”
    秋薏想了想，回：“坏，要分情况来看，惩奸除恶的坏，怎样都不过分，但是欺凌无辜弱小，哪怕只是口头动作，那也算坏。简而言之，只要站在自己的立场，无愧于良心即可。”
    “那么……”郁渊幽深的眸子锁定住她，“从你的角度来说，别人对你，你对坏的容忍底线是什么？”
    秋薏毫不犹豫，脱口而出：“欺骗。”
    “……”郁渊喉咙哽了一下，“那……”
    正在这时，酒店服务员推门而入：“抱歉，打扰了，马上这边有个会议，我们需要提前准备一下。”
    秋薏爽快起身，对郁渊说：“我们先回去想想怎么让张落听话配合，晚点再找他拍视频。”
    郁渊：“……好。”
    回去路上，偶然又遇到那两个稽核人员，礼貌打招呼之后，错身而过的瞬间，秋薏听到了一个名字，让她心里一阵惊喜。
    “听说咱们临时请了贺岩大佬作为特邀嘉宾，同时兼我们稽核组长……”
    秋薏心里开心得咕咕冒泡。
    贺岩，不就是DS资本的总裁嘛，她原本打算等大赛结束，拿着那份违纪合同去攀关系的资本大佬。
    没想到，不用她去找，他来了，还是稽核组组长，那么，这次被举报的说明，是不是就得汇报给他了？
    秋薏一瞬间脑中四通八达，灵光闪个不停，和郁渊告别分开后，便开始打听贺岩的行程安排。
    酒店顶层，行政套房门口，秋薏深吸一口气，规规矩矩地敲门三下。
    没一会，门从里面拉开，一个面容端正严肃的中年男人看着她，问：“哪位？”
    秋薏礼貌点头致意：“请问您是贺总吗？”
    “我是。”贺岩微微点头，“找我有事？”
    秋薏眸光闪闪，笑意染上眉梢：“有事，我可以进去说吗？”
    贺岩侧身：“请进。”
    客厅里，秋薏坐在贺岩对面，直接把那份合同摊开，放到他面前。
    贺岩拿起，翻了几页，看到最后的落款，眉头微拧，看向秋薏：“你是谁？这份合同哪来的？”
    秋薏礼貌回答：“我叫秋薏，是这次商业大赛的参赛者，这份合同是我们和ST谈业务的时候，偶然发现的，感觉合同条款不对头，所以直接截下了这份合同。”
    贺岩依然一脸严肃：“这份合同其实与你们无关，你们何必多此一举？”
    还挺犀利。
    秋薏暗暗感叹，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她笑笑，索性直接坦白：
    “第一，利用这份合同，我们顺利谈下了和ST的项目，当然，用了点非常手段……”
    秋薏对贺岩眨眼一笑：“如果贺总有兴趣的话，我可以详细讲讲。”
    贺岩没什么反应，貌似没兴趣。
    秋薏径自继续说下去：“第二，私下截了这个合同，因为我想结识贺总。”
    贺岩探究的目光看向秋薏。
    秋薏毫不回避他的视线，回看过去，眼里的笑意坦坦荡荡。
    贺岩脸上表情缓和了许多，似乎还有了点笑意：“那你说说非常手段的事吧。”
    “好，没问题。”
    秋薏眸光闪闪，绘声绘色地把如何被张落暗算，以及自己的反击，给贺岩讲了一遍。
    讲完后，她看向贺岩，眸光灵动：“从贺总的角度来看，我拿下张落这单业务，至多只能算以恶制恶，够不上不正当竞争吧？”
    贺岩看了她几秒，突然眼角弯了一下，笑了，态度也平和了许多：“小丫头还挺野。”
    “没有没有，我就是嫉恶如仇，外加……吃不得亏。”
    秋薏扬眉笑笑，眼里一片坦荡。
    她深知，像贺岩这种在资本市场厮杀半辈子的人，什么样的手段他没遇到过，什么样的竞争手段他自己没使用过，她对张落做的，在贺岩这种资本大佬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坦诚相告。
    稽核组其他成员也许不会理解，但是谁让组长是贺岩呢，他理解就够了。
    贺岩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第二个问题，你结识我想做什么？”
    秋薏犹豫了一下，然后试探着说：“……就，想借点钱……”
    贺岩：“……”
    “您就当是投资好了，回报率好说……”
    “……”
    聊完之后，从贺岩那回来，时间已经到了晚上，想起张落的视频还没拍，她出了电梯之后，直接往郁渊的房间走，刚巧，陆壹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
    “干嘛？又来找郁渊？”
    陆壹语气很不爽。
    秋薏不以为意地弯弯眼睛。
    “管的着？”
    陆壹上前一步，堵住门：
    “我的房间，你不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