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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语调听着依旧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因为他而情绪好转了不少的贝唯西怪心虚的。
    “我挺高兴能认识你的,”凌谦小声说道,“我现在不觉得那是坏事了。”
    “……我也是。”
    “我觉得这个巧合挺好的。”
    “我也是。”
    凌谦沉默几秒,说道:“那你就别再生气了,开心一点。”
    虽然他们说的好像根本不是一回事,但贝唯西现在确实变得开心了一点。
    “要我过来找你吗?”凌谦问,“你现在在哪?”
    “不用,”贝唯西立刻说道,“你不用特地过来。”
    “为什么?”凌谦问,“你只是想听我的声音,却不想见我吗?”
    “……”
    “说话!”凌谦催促。
    想的,当然是很想的。
    他怕见到了凌谦,会忍不住对他倾诉一切,告诉他自己刚才究竟多么失态,说了多么过分的话。
    他还丢着摔倒在地大哭不止的宝宝不管。
    他的养母骂他没有良心,他不敢否认。
    凌谦太好了,衬得他的那些不堪,变得更为扎眼。
    喜欢会带来许多矛盾的情绪。
    他只想给他看自己最好的一部分,希望在他眼中的自己是优秀的,坚强的,?可靠的。他想获得他的肯定,而不是同情。
    可他又会在他面前不自觉变得脆弱,想卸下所有防备,把最软弱的、最易被刺伤也最容易感到疼痛的部分都放到他的面前。
    还未开口回应,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有新消息。贝唯西稍稍拿远看了一眼,是他的养父发来的。
    ——你现在在哪里?大过年的,别为了这些小事动气,回来好好说,把饭吃了吧。
    贝唯西想要干脆的无视,退出了信息界面,挣扎了几秒后,还是重新点了回去。
    ——不用担心我,我先回去了。你们吃吧。
    “喂?人呢?”凌谦迟迟等不到回应,不高兴了,“你这个人怎么架子这么大呀?”
    “晚点再说吧,我晚点给你打电话,”贝唯西说,“你回去吃饭吧。”
    “晚点是多晚?一个小时?”凌谦居然把他方才的话学了过来,气势还很足,“你不许挂!”
    可惜,他话音刚落,背后就隐约传来了凌风姿的声音,似乎是有哪位长辈正在找他。
    两人说了几句,凌谦不情不愿地重新拿起电话:“算了,你挂吧……”
    贝唯西笑了起来:“我到家就打给你。”
    在回去的路上,他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想法。
    他跟凌谦现在这样,和谈恋爱好像也没什么差别了。就算是女孩子与最亲密的闺蜜相处,也不会腻歪到这个地步吧?
    可他们在说着那些话时,半点不觉得别扭和刻意。
    贝唯西看着手机屏幕,开始后悔。
    因为一时的情绪波动选择暂时切断通话真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正想问问凌谦现在方不方便再接听电话,他的养父发来了新的消息。
    ——你回去有吃的吗?
    贝唯西对着那行字看了好一会儿,浅浅地叹了口气。
    ——放心吧,有的。
    家里还有一点饺子。
    合租的两位室友都回老家过年去了,家里空荡荡的,特别安静。
    自从几年前市区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过年便少了许多气氛。这对此刻的贝唯西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至于让他因为窗外的热闹而显得过分寂寥。
    他下完了饺子,端回屋,坐在桌前发了会儿呆,考虑要不要抓紧时间趁着吃东西打开课件听一会儿英语。
    还未做出决定,手机铃声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提示,贝唯西立刻按下接听。
    “到家了吗?”凌谦的声音听起来硬邦邦。
    “到了,”贝唯西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不悦,“怎么啦?”
    “骗子!”凌谦气哼哼的,“说好的到家给我打电话,我等到现在!”
    “对不起,我才刚到没多久,”贝唯西心虚了,“我……肚子很饿,所以先去给自己弄了点吃的。”
    凌谦的语气顿时缓和了不少:“你没吃饭就走啦?”
    “……嗯。”
    “怪不得说不方便给宝宝听电话,”凌谦说,“你就直说呗,有什么好瞒着我的。”
    “对不起。”
    “不是怪你,”凌谦想了想,“那,我现在陪你吃饭吧。”
    贝唯西按下免提,把手机放在一旁:“好。”
    “吃的什么呀?”凌谦问。
    “饺子,上次跟你说的,张姐帮我们俩包的,”贝唯西说,“我们出钱,她出力,大家一起分。味道还挺不错。”
    “他们现在是不是都回去了?”
    “嗯,都回老家去了,”贝唯西说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和家里吵起来?”
    凌谦迟疑了一会儿:“你想聊吗?我是怕你又想一遍,就又不开心一次……”
    “那你就安慰安慰我吧。”贝唯西说。
    凌谦严肃又郑重:“嗯,好!我确实挺想知道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点老话,他们觉得念书没意思,劝我放弃,好好找个工作。”
    “你别理他们,他们……呃……他们……”凌谦绞尽脑汁,“反正你别理!”
    他大概挺为难的。贝唯西说得笼统,找不到能具体安慰的地方,又不方便随便骂他的家人,只能憋出这些干巴巴话语。
    “你为什么会那么确定,我继续念书一定是对的?”贝唯西问。
    凌谦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陷入了犹豫。
    “如果我当初踏踏实实去学一门手艺,比如……修车啊什么的,总要有人做这些工作的,对吧?”贝唯西又说,“我去做那些,那会不会也挺好的?”
    “你要是喜欢……也不是不行。”凌谦说。
    贝唯西有些惊讶,他以为凌谦一定会立刻反对。
    “但你应该不喜欢吧,不喜欢的事情做一辈子,多痛苦啊!你想当一个一辈子在心里念着‘要是我当初上了a大就好了’的修车师傅吗?”凌谦果然还是反对的,“好不好是你说了算的,你想要怎么做,那才是最重要的!你想上a大的,对不对?”
    贝唯西看着手机,默默地点了点头。
    凌谦是没有生活经验的,单纯的,天真到不谙世事的,深得他心的,令他感到羡慕也无比憧憬的。
    他的想法那么简单,又那么耀眼。
    “你希望走的道路和你擅长的事正好重合,这多幸运啊,当然应该好好把握住啊!”凌谦对自己临时硬憋出来的这番说辞满意极了,猛拍大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贝唯西笑了:“对,非常对。我真幸运。”
    “那么……”
    “你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