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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
    娄怀玉注意到原本拿着菜要端上来的小女生,明显愣了愣,站在厨房门口没敢继续走。
    他便非常不敬地踹大司令一脚,告诉他:“堵车。”
    虽然的确在家里磨蹭了一会儿,但堵车也是真的。
    因为周良家门口的街道在改建,被占了一半,而且他们出门后大概十分钟,就开始莫名其妙地下起大雨。
    雨大得在平城的十一月都显得唐突。
    周良把菜都端好了,坐下来盯着空缺的座椅感叹也大概是因为雨太大,某些人还没有到。
    娄怀玉饿死了,问他什么时候开饭,被周良狠狠瞪了一眼。
    不过周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叫大家先吃了。
    菜品多,但是都很家常,娄怀玉真的很饿,胡吃海喝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问他:“怎么一点生日的感觉都没有。”
    周良的一个小徒弟回答他:“本来想给老师买个蛋糕的,但是老师说有人会买所以……”
    也很巧。
    他话都没说完,买蛋糕的人就来了。
    梁思博坐在他的新轮椅上,腿上放了个一看就是蛋糕的盒子。
    闫欢收了伞,站在他的后面,朝门内笑道:“不好意思啊,忘记敲门了,吓到你们了吧。”
    她笑笑,很熟练地将梁思博推了进来。
    又道:“这雨下地太大了。”
    雨下的这样大,她推着人进来应当很麻烦。
    娄怀玉注意到梁思博和蛋糕都完好无损,她自己却淋地一半身子都湿了。
    周良站起来将梁思博接过来,对她说:“你快去换件衣服吧,衣服都湿了。”
    “没事儿,外套脱了就行,”闫欢很爽朗地笑了笑,摸了一把有些湿润的脸颊,“我去洗个手。”
    周良说好,她便先朝卫生间走过去。
    周良将梁思博推过来。
    尽管过了这么久,娄怀玉看见,周良握在轮椅把手上的手仍然在细细地抖。
    梁思博大概也是注意到了,他伸手过去在他的手腕上轻轻握了握,说:“生日快乐。”
    第43章 番外十:周良02
    太冷了。
    周良在后台昏暗的光下找不到外套,跑着回到宿舍,一路上就这么一个念头。
    冷风从他薄薄的外套往里钻,冷的他浑身发抖,手脚僵直,除了冷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而宿舍外一点点似有若无的光,他没有注意到,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周良推开了寝室的门。
    他们寝室不大,虽然同样是大通铺,但住的人没有其他地方那样多,衣柜就在门口是左侧,而床铺打横在房间里面对面排开,有一部分被遮挡在衣柜后部。
    周良冷的没有心思开灯,直接凭借习惯打开了衣柜,打算不管什么先往身上盖一盖。
    他起初是什么也没有听到的,但他找到一件厚外套时,将衣柜里不知什么金属物件也带了出来。
    物件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紧接着,周良听见了衣柜后面发出的,不该属于这个房间的,来自女生的尖叫。
    他捏着外套的手愣地顿了顿,又听到了一个他熟悉的,朝思暮想的,在他幻想里,总在他耳边的声音。
    梁思博说:“是谁?”
    周良想着,他应当应声或者立刻跑开,可手脚完全不听他的使唤,仿佛是积累了一路的寒,终于在这一刻凝固,坚决地与地面连成一片。
    而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因此只能呆呆地等着灯亮起来,与搂着女伴的梁思博打了个照面。
    梁思博脸上挂着周良没有看见过的,同时令他心碎和心动的笑容。
    梁思博说:“不好意思啊,介绍一下,今天刚刚到,大家都忙我就没介绍,你嫂子,闫欢。”
    他紧接着又解释:“我们没做什么,真的!她就是冷了,我带她回来暖和暖和。”
    周良不知道他当时露出了什么表情,但应当不会太得体,因为对面被叫做闫欢的女孩子,一直怯生生地看着自己。
    “害!”梁思博又说,“你这是干什么,叫我怪尴尬的。”
    说完,便大声地不自然地笑了起来,仿佛是确实有一点尴尬。
    周良在他刺耳的笑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周良说“嫂子好”并同时在脑子里想起,几个月之前,他偷了干粮被抓住时,梁思博的脸。
    那时周良从范家大院的炮火里慌不择路地跑出来,一路惊慌地流落,渴了便讨一点水喝,饿了便找一些剩食。
    他也不清楚自己具体流落到了哪里,又跑了几天,只是知道身体越来越虚,饿地越来越快,却也总是没饭吃。
    在偷梁思博干粮的前一天,周良明确的知道自己大概染了风寒,因为他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喉咙像被刀子割似的疼。
    周良是有所有唱戏的该得的病,他身上再疼也能忍,却忍不了嗓子这样。
    他于是决议偷一点钱。
    但有钱的人真的太少了。
    周良半跪半坐在庙门口,沿途路径的男女老少,大多看起来竟比他还来得凄凉。
    梁思博一行人,是所有路过的人中,衣裳最得体的。可能不是什么好料子,但至少不脏不破,后腰别了个小袋,鼓囊囊的一团。
    周良盯着了他,认定那是一团可以救他的钱财。
    于是他拖着身子追上去,撞在那人的身上。
    在成为戏子之前,周良也曾在街道上混过,知道怎么叫人放松警惕,并同时解开绳结。
    只是业务总是有些生疏,他还未得手,便被梁思博擒住了手。
    袋子在他的力道之下掉落,周良看清了那里面只是三两个馍馍,并非什么金银。
    梁思博皱着眉头看他,说:“你为何——”
    剩下的话,周良没能听清,因为他看见落地的馍馍,就好像支撑自己的一根弦一瞬间破裂断开了,叫他支撑不住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
    预想中落地的疼痛没有袭来。
    很久之后,周良才在温暖的被塌上醒来。
    那位皱眉看他的男士就坐在他的身边,原本在看着什么,见他醒了,便打开了一点眉眼,变得开心了一些。
    “你醒了?”他说,笑了一下,“可算醒了,哪里不舒服吗?”
    周良没有觉到哪里不舒服,只是眼皮很重,很快又想闭上。
    再次沉沉睡去之前,他听见梁思博抱怨的声音,说:“又睡了,哎,今天又得和被人挤床铺去咯……”
    而现在周良很希望,这路上的一切都不过是,那时一睡不起,做的一场梦。
    好过看着梁思博牵着女孩子的手,对自己笑。
    女孩子也说:“你好,吓到你了吧,不好意思啊。”
    周良听见自己说没事。
    女孩子便笑起来,又回头和梁思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