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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航空,拂晓才落地。
上午还是扑空了,赵聿生从不缺席周例会,从而倪非约他,下午三点苏河湾地库接头。
之所以约这里,是因为她最近戏约在身,风声很紧,冷不防什么狗仔盯梢裹乱。酒店会所都是毒圈,更遑论名人扎堆的白金府邸了。
特殊裉节儿,哪怕见面聊几句也成。
偶尔小心眼作祟,倪非也怕感情长远不加热,会勒不住某人。
她全副武装攀上车的时候,赵聿生正阖眼靠座,在假寐。
听得人来,眼也没睁,只由着她捞右手过去,彼此十指略扣扣。
“很累嘛?”
“嗯。”
当然累,他打日本返乡后,一天半仅眠了四小时。
来时路上他刻意逼快车速,想甩尽连日的困乏。哪曾想,车才停稳,温沪远又发令了,叫他今晚出席个酒会。
且得接温童一起。
真当他骆驼劳碌命了。
二人无声杀着时间。半晌,倪非往他车载音响连音乐,周杰伦的《我不配》。
赵聿生摸烟衔进嘴时,歌声拽得他嘴角一浮,烟尚未燃,支开眼去笑身边扮可怜的人,“你又在跟我卖什么惨?”
“噢,你也晓得我很惨哦。”卖乖也牢记表情管理。
听过的人都懂,歌词大意写明星恋情坎坷的。倪非威胁赵聿生看过几遭,问他感想,他老黄历的玩趣反应,只夸她比女主角漂亮。
也无怪,他兴致素来不在音乐。
大热明星私房时间有限,几乎就指缝宽,眼屎大。
倪非待不得一刻钟,经纪人在催了,她只好同赵聿生流连话别。
后者尚算讲情义,晓得帮她拾掇好口罩、鸭舌帽,且目送人安全离开。
紧赶着他的任务,即是催请楼上那位小姐,速速下来。
二人电话交流的,摸摸索索她终于锁门了,又“啊”的一声,赵聿生无奈发话,“又怎么了?”
“车钥匙忘拿了,一会……”
“别拿了,谁跟你说需要你开车的,开卡丁车吗?”
“……”
“搞快点,立刻马上,四点半开始高峰你不知道啊?”
“哦。”
一个哦字逆来顺受,下楼登场的人,却满脸呛了蚊子吐不出的小脾性。
赵聿生老远望见她,一身烟灰色吊带裙,目光没头绪,四处巡视的离神貌。他掌心放一记訇然的喇叭,连带打开雨刮器,
仿佛想剃掉窗前她这智障样。
温童闷声爬上后座,赵聿生半个字不想噜苏,径自发动车出库。
岂料,地库口豁然的光亮将将入眼,随之而来一群娱记。
话筒、摄像、追踪的车,狗皮膏药般把他们截胡个正着,几乎是怼在赵聿生车头的,死活不放行,除非里头藏的人下车。
嗡嗡的碎嘴子,远比苍蝇烦人。
自是嗅倪非气味跟来的,
“他妈的一群傻逼东西长没长眼睛!”赵聿生眉眼间要走火般的戾气,连番鸣笛搅扰他们听觉。
徒劳得很,身经百战的癞皮狗半点不虚。
后座温童全然状况外,本能猜想他遇了什么麻烦。
四面车窗紧锁,赵聿生的烟浓到快潽了,他始终一夫当关貌。
下一秒,他回头,喊她下车的同时自己也去推车门。
温童:“认真的?现在?”
“不然我只能开车把他们碾扁过去。”说话人毫无玩味。
……那还是下吧。
事实上的确有效,狗仔们瞧见女子是素人都大失所望,鸟兽散没再纠缠了。
一场闹剧空拉拉地收场。
西落余晖下,温童昏头昏脑地抹身来看赵聿生。
他逆光回递的眼神,叫她血脉畅通一般,想起对他的眼熟感,似乎因为从前照面过。
“赵……”
“照个镜子重绑头发,”名字没被喊全的人打断她,自顾自回车里,“乱死了。”
☆、
酒会由申城和苏南牵头,与会的是代理商和接口部门人员,作联谊用的。
原则情理上都该温童亮相。“接班人”不是过家家的,还得叫里里外外的人心悦口服。
再来,赵聿生给温童张罗的职位,是销售。
是需要养人脉通关节的。
昨天温沪远得知后,龇牙咧嘴骂他搞什么狗屁倒灶,我揣心口都怕摔着的人,你却给她个讨人脸色的活计。
全权委托不是叫你胡闹!
这手黑祖宗没事人地回复,“这是历练打磨,总不能人一来我就过个老高的位分给她,回头民心不服,要揭竿起义的。”
是呀,珠不擦不发亮,口口声声她是你掌上明珠不作数的,得她自个成器。
董事会选票又不能打同情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