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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去拿笔筒中的钢笔。
    温童:“有水的,写得出来。”
    他没睬她,而是用目光,轻描淡写地带一眼她散落肩头的头发。
    提案右下角的签名一挥而就,赵聿生揿阖笔盖,天际正巧滚过一阵轰隆隆的闷雷,展眼磅礴下暴雨。
    温童毕恭毕敬地告退,抹过身,后方人又喊她留步。
    “温董知会你了没?”他闲散粘上椅背。
    “什么?”
    “温乾明天回国。”
    温童脑子一闪神,“没有,他这些天似乎挺忙,电话也少了。”
    “嗯,”他颔首打发,“你回去吧。”
    当晚六点下班,地库里,温童在车内瞧见向程参加同学聚会的合照,诚然那姑娘也在,二人相邻的座位也很有玄机。
    于是,她情愿磨叽片刻,也要心如刀剜地换掉朋友圈背景。
    前窗雨刮器起起伏伏,给她空落的心情打着拍子。
    下一秒,崩盘了,她整张脸扪上方向盘……,不知何时听到的矫情论调,暴雨是最适合哭泄的天气。
    赵聿生半晌后才下来的,路过她的小钢炮,轻淡朝里投了一眼。
    温童尚未拾掇好,还在对镜揩着哭花的睫毛膏,伤感一阵一阵的,不多时又再度回潮,索性埋头哭个痛快。
    隔着茶汤色车窗,某人带些看戏的心思旁观她这遭洋相,随后兀自上了车。
    值女人流泪的能有什么事?
    他一面想一面扣安全带。
    ——要么家务鸡毛,要么烦恼风月债。
    ☆、
    据说农历六月初二出梅,但目前看来,这雨不把上海泡霉是不罢休的。
    天气一懊糟,人深受其累,温童老觉得自己的心脏壁也净是霉点子。
    她倒是想过要和向程较个真。苗苗也撮哄,为难什么人都别为难自己,实在膈应的话,就找他问清爽。
    温童:上赶着不是买卖,我爱情没了留点自尊不行吗?
    所谓负气性质的自尊,是这么表现在她身上的:
    近几天考勤时长很规律,傍晚下班后,她会骑共享单车打卡些闹市,或吃火锅、买衣服、看电影,基本都是一个人。
    总之是不许思想和躯体闲下来,甚至靠物欲、食欲的填塞,来把那人挤出去。
    回头到家查点一大摞冲动消费的战果,她又懊丧,我变了,变得虚荣浮躁还王八!
    小左跟着老前辈成功擒下付总,后者来公司签单那天,特为只肯她单独接洽。出办公室后,人们抛向她的视线明显变味了,像《西西里美丽传说》的点烟名场面,
    男人始于垂涎,女人始于同性恶意。
    温童没成想的是,和小左相约逛街当晚,会被她发问,“你是不是也认为我是潜规则上位的?”
    未等回应又自说自话,“不管你怎么以为,我的确是的。”
    温童心跳足足漏拍好几秒。
    二人说话时已然饭罢,在晶品中心的喷泉广场略坐坐。小左买了包烟,她也是人生第一遭,便利店员说这种好彩爆珠焦油量低,新手无欺,谁知听话的她头一口就呛得升天。
    随即拉温童垫背,“都给你吧,我这辈子再不碰它了。”
    “你可真好糊弄,哪有新手上来就玩得转的烟?”
    “二十来块,当买个教训。”
    夜风时不时夹些芒针似的雨,静安寺这块,都市金粉冲蜕了一尊寺庙最起码的香火清净。
    或者更确切地说,俗人在此本就难守初心,被温水煮蛙,也被痛恨的群像异化。
    小左偏头来看温童,睫根上沾着些水珠,你说它是雨或泪都行,“原先也没跟你说,我家里不止我一个,上头还有个亲哥。”
    点到为止,下文温童也门清了。
    小左抵触结婚是有原因的。投胎在一个再老派不过的家庭,出生、成长、讨生计都是为了如意父母和亲哥。
    老大长她八岁,却无得自理能力,啃老是一说,父母偏还乐意养这条蚂蝗,己血不够吸就喊小左接济。
    上海年租最低端的房子也得斥掉两三万,左母还见天盯着她的月薪:
    发了没?几时发?要不你管同事借点,你哥想赁台出租跑车子。
    “所以无论如何我得留在申城,哪怕做点见不得光的事。说到底,我真贱骆驼。”吃厌了家庭苦,再不想从一摊屎走向另一摊,小左说,情愿老了自己爬进坟地。
    “和他们断掉吧。”温童尽力而为地劝慰她。
    但,知易行难。
    大道理千千万,而吃亏者万万亿。
    “断?你想得太简单了。你见过有轻易抖两下就能甩脱的蚂蝗吗?得拿手抠的,它吸盘又牢,弄不好血淌更多。我妈可贼了,老早算定我想逃,一有什么动静就打苦情戏。
    我是认为我爸不至于那么毒,对我好歹说得过去,她就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