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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其事的样子,熟练对付酒桌上那一言一笑的应酬。
挣不过,温童索性由他去,把动作幅度在桌布下隐秘到最小,冷不丁地,掌心就感受到他在上头写写画画。
笔划轨迹暂且无从思考,张局长象征性地挽起杯,回敬赵聿生。
而后者也快速把酒杯揽入手,“您那杯太多了,匀掉些,我满杯,要不然折煞我也。”
他面上云淡风轻得很,实则指尖还在她掌心描摹,时轻时重,时而横竖时而撇捺。温童当真想问个清爽,究竟写了什么的时候,手掌一落空,身旁人举着杯洋洋站起。
句客套话之后,就这么一饮而尽。
再次落回座位,赵聿生紧蹙着眉,难以消受的形容许久消无。温童在眼里,酒到三巡之时,就找准张局长空闲的契机,主动举杯起身,莞尔道:“张局长,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同您喝。既然家父不在场,我就代他敬您一杯,加上赵总今天身体不适……拢共呢,三杯的量,您喝一杯就。
有缘千里来相会,难得见面,还望您赏脸。”
赵聿生在这头听去,面上一滞,仰首去看她,那头张局长还戳在椅子上拿乔,“这不好的吧,不是欺负人嘛,回头传开了,倒给我安个倚老卖老、官威压人的帽子……”
“……”温童一时进退两难了。从来没和为官的人打交道,乾坤太大,有什么话说不好真会开罪人的。
她毕恭毕敬地笑一笑,“官威压人这种话何从提起,就算说了又怎样,您本来就德高望呀,您看我敬酒,即便站起来还是要抬头仰视您。至于倚老卖老,您信我,在座诸位眼下见证的也只是我对您怎么倚小卖小。”
话音落下,席上一阵訇笑。
张局长含笑冲她频频摇头,笑声将息之时,赵聿生忽地开口,旁若无人地朝向温童,“三杯,喝得了吗?”
未等她有所反应,张说:“还是小赵调.教有方,手下净是些能员干将。”
“是啊,”某人淡笑,意味深长地投温童一眼,“能到我还没叫那个身体不适的苦,她就先当了我肚子里的蛔虫。”
温童被他臊白得,心脏微微颤。张局长好不容易起身,说三杯大可不必,心意到了走个过场就,“真把你撂倒了,我那车晚上满员,也难得送你回家的。”
闻言孙泠投来目光,在座女人也都难看了眉眼。
饶是恶心,温童还是一杯见底了,礼数也做完全套,末了坐回椅子上。余光里,身旁人一直无声无息地盯着张局长,颌面上有紧紧牙关的痕迹,因为感冒清瘦了许多,所以尤为显著。
是夜最终宴罢的时候,张局长醉得不扶人就扶墙走,赵聿生灌的。
随孙泠善后埋完单,温童裹紧外套走出来。夜风里,有人就关照老郑把车子泊在路边,规律地跳着双闪,她走过去开门上车,直到车子开了老远老远,
边上某人也始终没作声。
“感觉他们几个,对我们印象还不错,多像这样活络下交情,拨款八成能板上钉钉吧?”终究温童率先破冰,她越发相信酒力是可以练就的,正如此刻,她当真还剩下七分清醒。
而有些人,虚弱体质外加度酒精,已然在窗边作活死人状。
一次搭讪失败,温童抿抿唇,就同老郑说:“郑师傅,开慢些,别把赵总颠着了。”
后者依言是,又难免唏嘘,“无酒不生意,现如今应酬简直就是慢性自杀。”
“那有什么办法呢?好几代都这么作兴过来了。郑师傅,你许多年没碰酒了吧?”
这句还没问齐全,黑暗处,赵聿生就伸手扽她过去,在她的惊呼声里,把人扽到腿上。车子没颠着她,他将她的身和心都颠了个彻底。
温童本能圈住他颈脖,借着窗外的浮光掠影,研判他面容。
“你今天挺出息的嘛,给点活水就泛滥了。”赵聿生酒气很浓,说话间捞着她腋下拎正她的坐姿,温童忍不住向郑师傅望风,岂料某人气急败坏地拿过直柄伞,撑开,
挡在前后座之间。
温童好不无奈,“你这话说的,不论如何我都是要同他们喝的,只是喝多喝少罢了。要是你今天带的是旁人而不是我,也一样的道理。别家的姑娘就不稀得疼了嘛?”
“谁疼你了?”
“……”
二人同时休声好半晌,温童敛眸,目光缓缓从他额头移到唇面,就听某人道,“以后少给我捅娄子。”
“谁给你捅娄子了?!那张局长说话再怎么个不中听,刀子还不是下到我身上?”
“酒桶。”
“酒缸!”
最后,温童不想当着老郑的面难为情下去,她叫赵聿生松手,“放我下去。”
“下哪儿?下我的腿还是车?”话完他并没有追究答案,而是凑到她颊侧,双唇若即若离地摩挲在上头,“晚上在你手掌写的字,猜出来没有?”
温童面上一层薄薄绒毛,而他更带来绒毛般的触感,她微微往一边躲,“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