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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怕勒不住她。温童门清得很,直管说你放心,这我并没有想走之心。正相反,我想好好立足下去。
一来她想用现成的加分资源,挣多少得多少;
二来,人生每个阶段都是经历是排练,每桩人事都是相逢一场,做么不珍重呢?
孙泠手撑在台沿,松泛了两下颈椎,“我想你现在最过不去的,就是去只能辅助梁总,而不是某人。”
温童被她不偏不倚地看破,难为情貌,心底无法言说的受挫感,“也还好罢,反正我现阶段也只能凭摆布。跟着谁有肉吃就够了,梁总,他看起来是个好领导,至少不摔阔牌子说话都和声和气的。”
“但愿啊,但愿你真这么想。”
温童看孙泠笑得玩味,撇开脸,待砰砰心跳复盘安后,才扭头道:“我真觉得不打紧的,对他,对赵聿生,我还没到离了他就不得活的地步。”
不知怎地,直白将这三个字念来,放在齿尖短暂地磨,她居然会赧然,会有当众被人剥衣解带的错觉。
“你能这么想,我很庆幸,”孙泠实话实说,“要知道距离产生美,成天眉毛对眼睛地也不是么好事。”
“我跟他哪有美可言……”倒是距离一直时近时远。
“去了就好生把握,机会从来不主动等你的。总助这个职位,说难吧事实上也简单得很,万金油谁都会做,难保你会不会被人顶替。最关键的,你得记住,千万千万要学会识人眼色。”
温童受教地嗯一声。二人同时休声,她偏头望向窗外,云躺在清风里,天际杳杳鸽哨声。
这里依旧是,她想到当初风雨夜,有人灵魂拷问过她:
再被打原型,你舍得吗?
那时只觉得可以身而退。
*
任命落实得也很快,翌日下午,温童的工位基本就算挪去总经办了。
且不管那些个风言风语、不服异议,她总算平安着陆,从一个坑,换到旋涡边上更深的一个坑里。
正式进驻的时候,梁洲正巧休会来拿东,进门,就见温童在工位上捯饬盆景。一株水培的鲜切绣球花,她往花瓣上喂了些水。
没有贸然惊扰,静立观望片刻,梁洲才叩叩门声,“我的办公室终于有鲜活颜色了,”原本走的极简风,他大班桌上一点修饰都无。
温童闻言眸,笑了笑,略显生涩的样子,“梁总,您不是在开会吗?”
“是啊,但是手机快歇菜了,来取充电线。这不以前也没个正经助理,大事小事都自给自足吗。”
梁洲一本正经地抖机灵,温童居然感到好有趣,想笑只是觉得不妥,就急急噎了去。
“那以后您有需要可以传呼我了。”
“嗯,说起来我这就有事需要你了。”梁说,他不日要去深圳趟公差,食宿驳车事宜要劳烦她跑跑腿。
“必要的话,你也许得随行。”
温童怔一怔,更像是愕住了,偏生门边的人尤为认真。她只好安慰自己,这就是工作,工作就是所有情愿与不情愿的杂糅。
她颔首,“我知道了,会尽快打点好的。”
“好的。”梁洲还急着去开会,速速找到充电线,速速就走。
只是临去前又撤来,莞尔且正式地问候温童,
“合作愉快。”
一刻钟后,温童去总监处要花册,作酒店预订用。
不巧对方去厕所了,她就在工位边上等候,一面翻看接待台上敞开的酒水单。日期写的周五晚间,相关人员是赵聿生。
他又要酬酢,又要喝酒。
正心下嘀咕着,左边冷不丁斜进来一只胳膊,很自然地拿过酒水单。
温童到扣按圆珠笔的声音,啪嗒一下,再就看到某人洋洋洒洒的签。
赵聿生签完,倒是不急着走,就这么在原地,面无情绪地看她。蓝黑色衬衫衣袖搁在台上,挨着她胳膊,下一秒退离好几寸。
“你……”
温童刚要开口之际,他掉头就去。
直到下班,某人都是这样退避三舍的态度。
温童有刻意制造些契机,比在电梯、茶水间抑或下班后的地库,可惜碰头了,赵聿生都是清一色的冷落反应。且还正经祝贺她,
“恭喜啊,遇到梁生这么个头号伯乐,好日子不远了。”
很让人下头,竟然学她梁生长梁生短的语气。
温童气到心梗,干脆爱谁谁了,地库里径直开门上车,动引擎就要走。
黄昏天,外头突落阵雨,越下越急,地库口直接挂一层白刷刷的雨帘。
赵聿生没来得及按住她的脾气,只远远喝一声,“你上次电瓶亏电修好没?”
车里人没耳,九成九也没修,就这么兀自绝尘而去。
赵聿生光火地摔门上车,扯了扯领带,油门轰到底又克制不住去想:
这么大的雨,这么大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