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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现在的环境也不适合你待。出去学习一阵子,见见世面。”
夜酒精是最蚕食理智的两个物件,偏偏二者具备合反应。一下温童糊应了,次日酒醒想起来,满心后悔恼恨。
*
无心插柳的口头答应当真荫了。
温沪远始前后张罗女儿出国落脚的事宜。温童觉得也好,她是该离这个乌烟瘴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无不无奈都要闯。
集团规定无论因公因私出国都要申请长假。这日下班附近,温童拟好申请书,坐在椅子上长呼口,才起身走去总经办。
落地窗泼进铜黄色的晚霞油彩。温童要叩门的动作和某人门的身影撞个正,二人俱是一愣,赵聿生望望她怀扪的纸,低声问,“这是什么?”
这儿员工已然走得差不多了。其实他可不必这么加密音量,但没法,惯性而已。
温童面无波澜,“假条。”
“我看看。”赵聿生递出来。温童放纸上去的指尖擦了下他掌纹。
接他就站过目起假条。上头白纸黑字写的原因是要出国学习一段时间,也是他第一次得知这个消息。短短几某人研究了好半天,就在温童不耐烦的时候,他还回来,说明天再议,名章什么的都锁抽屉了。
“哦。”温童一字诀。
赵聿生尚且没收回,纸一端在她一端在他。门外人也不敢瞧他,尝试把纸拽了拽,可端硬是不松。
下一秒,历史重演地拉闸断电了。
有人在焦黄的昏暗往外走,带上门。挤身而过时好像睇了她一眼。
温童心脏泡发烤箱鼓胀的蛋糕。
“我要走啦……”不知负还是释然的一句。
赵聿生也不知给这句噎或停电怂恿了,他垂眸望温童,几乎一秒伸,推她在门框上,吻下去。别说是吻,他此刻甚至想把她装进口袋。
☆、
这个吻是拉扯且放肆的。
有人临时起意激情作案, 有人在共犯路上迷失了自我。
打卡机处散着最后一拨员工。他站在这里,视角冒险禁忌,温童呜呜地被他抵在墙上, 角力, 赵聿生嫌她手袋碍就一拽丢去地上。双手再回归捧她脸的姿势,气息里清冷的须后水味道, 一尾尾爬进她唇舌里。
温童像一条小鱼反复折磨在放生和回笼,
眼前人凌驾她全部的爱憎悲喜。
“放我,臭人!”当然此刻憎大过爱。温童趁着换气缝隙别脸, 有工具,就徒手打他。
赵聿生一一接中, 化为绕指柔地包在手里。他从前教过她一个道理,一心不两用、画圆不画方, 该干什就专心干什。眼下便是在身体力,他又吻下来,久旱逢甘霖般地怎也尝不够。甚至拿舌尖逗趣她的, 要她所有感官住在他呼吸里。
黄昏, 本阴阳道的逢魔时刻。
温童觉得自己就是逢魔了。“魔”左右着她的理智乃至尊严。心脏蹦进他胸口的时候, 她一不做二不休, 狠狠咬了他一下。
赵聿生长嘶着退,“下嘴个轻重。”是真的。她直接他嘴唇咬见血了。
“就轻重!就咬你!”
急眼的人闹红一张脸,冷白皮下绯绯少女色。
她以为自己气起来顶骇人,顶有威慑力,其实赵聿生, 不过蚂蚁蜇了一口。他微微轻狂地含笑,再衔上来,合着血腥味破温童的唇缝, 或者是她心软饶他进去的。
温童下颌一抬一抬地,双唇一翕一翕地,像个木偶被他提溜着,
连线处就是你来我往的唇舌。
她手抓瞎地碰到他伤口。精瘦有力的腰腹上生了要害,赵聿生吃痛一声,这才放过她。
“你别想着亲一亲我就原谅你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为了甜头可以忘记原则,更何况这根本算不上什甜头!”
“我亲你从来不要什原因,或者动机。”
疯了。指定疯了。
温童觉得自己是,前这人亦是。疯到他眼里有可怕的占有欲、吞噬欲,疯到这世道男男女女总被欢爱冲昏头,疯到她最后是如何跟他去的酒店都拎不清了……
记得一路拌嘴,敌进我退地撕扯拥吻。
以前看爱情片,总搞不懂主人公是怎上一秒衣冠齐整,下一秒就拉灯滚床单的。《甜蜜蜜》里黎明张曼玉给衣服系个扣子都能扭到一起。
直到类似情节演在自己身上,温童才明白,哦,这不用什逻辑。非要讲的话,大抵就是干柴碰烈火的万有引力在作祟。
进房前一刻,某人还堂皇之地刹住剥她外套的手。房卡贴在磁条上,哔的一声,他问她,“要继续吗?”
温童想的是:谁怕谁啊?她难得主动地圈下他脖子,好够到他嘴唇。温热与绵密贴上去,她细细用舌尖舐他唇上伤口,他砰地抱住她撞房门……
一切顺理章得突兀,又自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