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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横他一眼,“慎言。”
    孟言不再多说,跟蓉嫔提了要去泰州办差的事,蓉嫔虽然不舍,但也知道不能阻碍,只能千叮万嘱要他一定小心。
    孟言留在翠微宫用完晚膳,方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自然要顺路去一趟重华宫的。
    他想不通去泰州这件事究竟是谁向皇上授意的,决定当面跟虞清商量一下,顺便和他辞行。
    夏季天色黑的暗些,戌时三刻尚能勉强视物,孟言想着心事,便没有仔细留意周围,他刚闪身到重华宫院外,就听到原处传来紧密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声呵斥,“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
    想来是宫中巡逻的侍卫发现了他的身影,重华宫外没有躲避的地方,孟言一时情急,提气翻上了围墙,跳进重华宫院内。
    他猛地推开殿门,吓了虞清一跳,虞清正脱了衣裳准备沐浴,见他骤然闯进来,面上已浮现怒色,他迅速穿好衣裳,开口斥责,“殿下越发没规矩了!”
    孟言没时间解释,环视一圈,最后跳上了虞清的床,虞清大惊失色,开口就要骂人,突然听闻外面传来宫门开锁的声音。
    虞清心中顿时明了,迅速转身吹灭烛火,屋子里光线瞬间暗下来,只能看清楚模糊的轮廓。
    久未打开的宫门发出沉重的声音,开了一条缝隙,守卫重华宫的侍卫道:“大人们查完就快些出来,陛下吩咐过任何人不得进入,别让小的们为难。”
    “知道了,多谢通融。”宫廷卫走进重华宫,这里好歹还住着一位主子,不好擅自搜宫,便来到殿前,轻轻扣门,道,“虞公子,下官是今日当值的宫廷卫,方才看到似乎有可疑之人进了重华宫周围,特意进来查看,还请虞公子行个方便。”
    虞清缓缓打开门,门外站着三个持刀侍卫,虞清面无表情道:“是什么人?”
    侍卫拱手略行了个礼,“下官没看清楚,不知身份,陛下万寿节将近,实在不敢马虎,若是刺客就麻烦了,烦请虞公子,允准下官搜查。”
    “确定是躲到我重华宫了吗?”虞清冷眼看着他们。
    侍卫有些受不住他的气势,忙道:“搜一搜总安心些,虞公子也能放心歇息。”
    虞清沉默片刻,淡淡道:“自便。”
    说罢径自回了屋中,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在喝着,宫廷卫小首领做了个手势,几人分开在重华宫院内搜查,院子和旁边的偏殿都细细搜过,没有任何痕迹,只余下虞清居住的正殿。
    虞清一杯茶喝完,看着回到殿门口的侍卫,语气不紧不慢,“正殿是否也要搜。”
    侍卫抱拳,“得罪了。”
    虞清不置可否,几个侍卫相觑一眼,还是进屋来搜查正殿,他们不敢像搜查旁边无人居住的偏殿一样粗鲁,小心地查看一番,各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之后视线落在了虞清被床帘遮住的床榻上。
    虞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制止的意思,侍卫思量再三,终于还是没往床榻去。重华宫封闭两年多,里面除了个美人,什么都没有,刺客就算躲在这里,也断然不敢躲在这个冷面美人的床上。
    况且这人虽被皇上废后,但到底曾经正位中宫,侍卫还是不敢太过得罪。
    几人没有收获,悻悻请罪,“扰了公子清净,下官实在抱歉。”
    “慢走不送,来日若有人问起,你们只道是自己硬闯进来的,与我并不相干。”虞清冷道。
    “自然自然。”宫廷卫几人不敢多待,匆忙走了,既然刺客不在重华宫,他们还要往其他宫里查看。
    侍卫走后,重华宫门重新落锁,一切归于平静。虞清走到床边,对着里面说:“出来吧。”
    孟言从被子里爬出来,一把掀开錧色的床帘,露出半个脑袋,张望几眼,才深深松了一口气,他坐起身,虞清走过来将床帘拢起,皱眉道:“怎么如此不小心,露了行踪。”
    “是我大意了,还好有惊无险。”孟言撑着手下床,却不知道这张床的脚踏比他屋子里的要高些,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整个人便失了重心,向前栽去。
    虞清躲闪不及,被孟言扑了个满怀。
    他只穿着单薄的寝衣,孟言整个重量全压在他身上,少年的体温透过寝衣落在虞清的胸膛,虞清觉得像是抱了个火团子。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孟言都没反应过来,他的脸紧紧贴在了虞清露在外面的脖颈处,肌肤触感细腻干燥,像上好的玉石般温润,还散着隐约的暗香,不似女儿家的脂粉气,更像是沉香夹杂着金桂的气息。
    孟言不经意嗅了一口,下意识道,“好香。”
    虞清一把推开他,面带怒容。
    孟言堪堪站稳,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轻薄行为,连连道歉,“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虞清怒视他一眼,懒得和他计较,理了理衣襟,转身到桌前坐下。孟言摸摸脑袋,跟过去,讨好似的对他笑了笑,说:“我今日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蓉嫔娘娘有孕的事吗?”虞清淡淡问。
    孟言道:“这是一件,还有另一事,泰州大旱,我被父皇派去赈灾,我感觉此中有蹊跷。”
    虞清闻言抬眼,“蓉嫔娘娘才有孕,皇上便派你出门办差,确实不太妥当,似乎有人故意要把你支开。”
    “我也有这样的怀疑,只是不确定是皇后还是三弟。”
    虞清思虑片刻,道:“他们都有可能,太子地位未稳,三殿下身份尴尬,而你是长子,若是此番蓉嫔娘娘再诞下一名皇子,那她便是唯一有两名皇子的后妃,即便蓉嫔娘娘出身再怎么不高贵,地位也与以前大不相同了,他们不得不防范。但究竟是谁,现在还不好说。”
    孟言轻叹一声,“父皇要我去,我总不能抗旨,可我实在放心不下母妃。”
    虞清道:“殿下安心去办差事,蓉嫔娘娘那里,我自会看顾。”
    孟言想起在翠微宫见到的那些新进的宫人,脱口问道:“那个脸上有疤的宫女,叫忍冬的,是你的人?”
    虞清没有回答他的话,孟言又想到什么,恍然大悟,“哦~当初第一次引我进重华宫的就是她,是你授意的吧,原来你早就看上我了!”
    虞清微微皱眉,“殿下注意措辞,况且她只是个引子,进不进来全在你自己。”
    “好吧。”孟言不在这些旧事上纠结,站起身对虞清拱手行了个晚辈礼节,道,“此番前来也是为了跟你辞行,我出门这段时间,劳烦你帮忙照看下母妃,如今整个皇宫,我只相信你。”
    听到这话,虞清因孟言的行为而恼怒的脸色才有所缓和,他颔首道:“殿下放心。”
    说罢看着孟言的少年模样,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殿下第一次出门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