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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是极好的,孟言才放下心来,心中对淑妃带了一丝愧意。
    不知从何时起,人人都竖起厚厚的防备心,将所有的真心实意隔在外头,或许,在这个深宫内苑里,拥有真心实意本就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孟言想起虞清此前和他提过淑妃避世的原因,大概她是觉得蓉嫔和她一样,都是可怜人吧。
    魏太医给蓉嫔诊了脉,说蓉嫔身子气血两虚,还是虚弱的很,只能静养,孟言心里难受,却不敢在蓉嫔面前表露,他只能一遍遍吩咐甘草和忍冬细心照顾。
    从翠微宫出来,在外宫门遇到了孟承,孟承一见到孟言,便迎上去,略带担忧地问,“蓉娘娘如何了?我也不好去翠微宫,前些日子听说这事,吓了一跳。”
    孟言道:“母妃没事,只是咱们的四弟没了,不过这也是无法预料的事,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过了一趟,母妃能安好,就已经万幸了。”
    孟承眉心带着忧伤,低沉地回应,“是啊,想当初,我母妃不也是难产去的吗,哎。”
    孟言轻轻拍这孟承的肩膀,笑道:“都过去了,咱们就别再想了,这几日心情烦闷,倒是有些想念你上回请我喝过的酒了,叫什么黄藤酒的。”
    “这还不好办吗,我下午正好得空,请大哥再喝一次就是了,咱们就去望江楼吃午饭,如何?”
    “再好不过。”
    二人一拍即合,一同朝望江楼去,要了二楼的包厢,只有兄弟二人,一切也随意,孟承是老顾客,做主点了好几道望江楼的拿手菜,黄藤酒自然是少不了的,足足要了四壶。
    酒足饭饱,孟言喝得微醺,他笑道:“你之前不是说望江楼有两绝吗,如今我才见识到一绝,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见见这另一绝?”
    孟承也喝的不少,说话时已经带上醉意,他暧昧一笑,“这美人儿向来都是晚上才出来跳舞的,这会子大中午的,不合适。”
    “我下午还有差事,晚上说不定又被户部那几个人缠住了,不得空啊,看来今日是没有这个眼福了。”孟言言语中透着遗憾,还自顾自饮了一杯酒。
    孟承想着他最近心里难受,便拍桌道:“好吧,咱们两个王爷来了,凭她天仙似的美人也要破例的。”
    说罢叫来他的随身小厮,让他去和老板交涉。两个王爷的名声果然好用,不多时,老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弯着腰毕恭毕敬,“不知道淳王殿下和诚王殿下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还请二位王爷恕罪。”
    “行了,不必废话,去问问颜如玉姑娘得不得空,我们想跟她说说话。”孟承道。
    老板忙道:“是是是,在下这就去。”
    须兀后,老板回来,讨巧笑着,“如玉说身上乏得很,不想走动,问两位爷能不能赏光去楼上一叙。”
    美人相邀,哪有拒绝的道理,孟言和孟承当即就上了三楼,颜如玉穿戴整齐候在她的屋子里,面前摆着一张琴,见二人进来,起身规矩行礼,“奴家见过淳王殿下、诚王殿下。”
    “起来吧,这是预备弹曲儿?”孟承问。
    颜如玉低头应道:“是,奴家微末技艺,但求二位殿下不要嫌弃。”
    眼波流转间,风情无限,孟承碰碰孟言的胳膊,歪着头笑得不怀好意,“如何?可称得上一绝?”
    “何止一绝,见过颜姑娘,才明白话本子里那些化为人形的狐仙是什么模样了。”孟言抿着茶笑道。
    铮铮琴声响起,兄弟二人坐着边喝茶边赏琴,孟言环视一圈,咂舌道:“这姑娘的屋子也雅致,不像是风月女子的闺房,竟像是个大家闺秀的绣房。”
    孟承随着他的目光随意看了两眼,笑道:“好多侯爵公子为了她不惜一掷千金,她这里的好东西自然多的放不下。”
    话音未落,孟承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迅速站起身走到颜如玉身后的置物架上,取下一柄如意,问颜如玉,“这东西哪里来的?”
    颜如玉不明就里,停了琴,说了如意的来历,此时,孟言也认出来,他紧张走过去看了两眼,对孟承说:“是贡品没错。”
    “太子也太大胆了!”孟承紧蹙着眉,可是细看,却能看出眉宇间有别的思量。
    孟言顺水推舟,“恐怕曹文栋反应过来后,会赶过来取走这个证据。”
    “哼,怎能让他得逞。”孟承说着,对颜如玉说,“颜姑娘,这东西是贡品,你万万留不得,不如交给我处理可好?”
    颜如玉忙道:“殿下自便。”
    因为发现了这件重要的东西,孟言二人不好继续玩乐,各自散去,孟言并未多问孟承打算如何行动,问得多了反而惹得孟承起疑,总之如今证据已落在孟承手中,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太子的,
    从望江楼出来,晌午已过,孟言便直接回了户部,他只需要静等孟承的动作,在必要的时候推波助澜一把即可。
    淳王府内,虞清着一身青绿色衣袍站在碎琼居院子的池塘边喂锦鲤,兴儿小跑着进来给他请安,虞清停下手里的动作,问他,“可是有什么发现?”
    兴儿最初面对这位废后还有些胆战心惊,日子久了,便也习惯了,他知道自家王爷待此人非同一般,作为管家,他自然也不敢怠慢,所以当虞清吩咐他去调查姜太医和连翘的家人时,他一刻也不敢耽误的赶着去办,此时对着虞清复命道:“姜太医的儿女早已搬家了,不在宫中登记的原乡居住,至于搬去哪里,无人知道,连翘的哥嫂虽未搬家,却已人去楼空,不知是死是活。”
    虞清没想到对方动作竟然这么快,免不了有些失望,“那就是说什么都查不到了。”
    “不是,奴才还是有些收获的。”兴儿又道,“奴才去调查连翘哥哥的时候,邻居的寡妇以为奴才是宫里出来给他送钱的,主动来找奴才,奴才这才知道,原来连翘的哥哥背着他媳妇暗地里和这寡妇有苟且,寡妇名叫兰姑,她知道一些连翘哥哥的事情,据兰姑说,之前一段时间,常有宫里打扮的人出来给连翘哥哥送银钱,奴才算着日子,大概就是去年年底天气刚冷起来的时候。”
    “如此说来,连翘大约就是那时候被收买的,趁着天气转冷,在蓉嫔的手炉上动了手脚。”虞清若有所思,“兰姑知不知道送钱的是什么人?”
    “兰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说她有一回偶然撞见了,瞧见那人个头不高,下巴上长了个大大的痦子。”兴儿说罢小心翼翼补充道,“太师府的管家下巴上便长了个大痦子。”
    虞清眉心深锁,将手中的鱼食尽数撒进池塘,对兴儿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这位兰姑将有杀身之祸。”
    兴儿吓得缩缩脖子,应了声是,行礼退下了。
    晚上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