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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先生一向温和,难得发了这么大的火,竟放话说要把宋高义逐出去,饶是他再混账,此时也愣住了,缩着脖子一声不吭,只求高先生自消了气,不再与他计较。
    “精怪是何等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若是精怪也能听懂圣人之言,那便不是精怪,是神仙了。”高先生没好气地说,“程锦确是天分过人,但天分是老天给的,但若要成才,靠天分便够了吗?我且问你们,我授课时,你们可曾认真听过讲?让你们练字时,你们可曾一刻不停地用心练习?就算程锦过去痴傻,现在聪明,可她自进入学堂起,就认真听课,专心习字,若是给你们得了这大造化,你们之中有几人还能静下心来听讲练字?”
    几个顽童面面相觑,他们要有这天资,哪里还耐烦坐在这儿听课?
    “天资聪颖之人不知凡几,可你们看有几个能在青史之上留名?有天资不难,难的是有恒心,有大毅力之人。”高先生正色道,“学问一途,来不得半点投机取巧,偷奸耍滑。当今朝堂之上,论天资有谁胜得过当年的状元郎文绍安?饶是聪明如他,也不曾懈怠过一刻,你们只看到他年纪轻轻一举夺魁,他多年寒窗苦读,将鸿山上的洗笔池尽染成墨,你们可曾知道?便是如今他进了翰林院,也依旧鸡鸣而起练功读书,夜晚更是秉烛苦读至三更,天资如他者犹如此,你等还有什么资格偷懒?”
    这是程锦清醒之后第二次听人说起这位文相后人,没想到不仅怀春少女们喜爱这位文郎,高先生这么个老学究也对他如此推崇。
    当年文绍安中状元游街的时候,她也曾和家人们在酒楼上看过,不过那时候她浑浑噩噩的,只对桌上的点心感兴趣,完全没在意当初那位新科状元郎是何等模样。
    听得高先生这么说,程锦愈加好奇,“先生,状元郎的天资比起当年的文相何如?”
    “文相为国为民,呕心沥血,乃是我等读书人之楷模典范,状元郎到底年纪尚轻,岂可相提并论,不过他确有文相之风,假以时日,兴许又是第二个文相。”高先生捋着胡子,笑得十分快慰。
    文相是读书人心中的丰碑,市井小民或许可以编排他的风流韵事,但读书人却是绝对不齿的。
    第三十章 奇怪
    程锦下了学,刚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同窗们便已走得七七八八了,这个年纪的孩子被拘在教室里坐了一上午早就闷坏了,呼朋唤友地不知上哪儿玩去了,她坐在屋子里还能听见外头隐约传来程明远大叫大笑的声音。
    程钰站起身来瞥了她一眼,见程锦也望着她,便立刻移开目光,神色高傲,步态端方地走了出去。
    程锦托着腮帮子看着她的背影发起呆来,程钰自不是有意针对她,记得她自幼就不喜同人交往,前年又丧了母,性情更加孤僻,听说自从继母进门之后,她甚至连胞弟都不大理睬了,成日独来独往的,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
    可是程锦却总觉得她的身上有些不对劲。
    青萍帮着她收拾好笔墨,她微微侧手问道,“你方才同六妹擦肩而过,可有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青萍认真地想了想,“六姑娘用的兴许是玉兰花头油,奴婢方才似有闻到玉兰花的香气。”
    程锦微微摇了摇头。
    “姑娘,怎么了?”青萍不解地看着她,“奴婢会做玉兰花头油,若是姑娘喜欢,等玉兰花开了……”
    “不是,”程锦笑了起来,“我不喜欢头油,就是觉得六妹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随口问问罢了。”
    她总不能说在程钰的身上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尸气,这样的话要是传出去,她们还怎么做姐妹?
    青萍倒没有多想,凑近她低声道,“姑娘,我方才去了趟书坊,把你要的那些话本子都买回来了。”
    程锦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了,毫不掩饰眼中的兴味,压低了声音道,“待会儿回去再拿出来看看。”
    “五姐,你怎么这般磨蹭!”程明远竟还未走,不知从哪儿蹭了一声泥,浑身是汗地跑了过来,满脸兴奋,“咱们等等阿期,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程锦虽也贪玩,但今日程钤刚回家,她还有一肚子的话要同她说,便朝他摆了摆手,“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你能有什么事儿啊?”程明远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主儿,不依不饶地缠着她,“我同你说,今日我带你去的地方绝对好玩,你要是不去,可要后悔的。”
    她一脸无奈,只得道,“大姐姐回来了,我还要回去同她说话呢。”
    “咦,回来得这么早么?我还以为她会在护国公的庄子上住好几天呢。”程明远挠了挠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内心选择了去玩,“五姐,你回去同大姐说一声,我过一会儿再去找她说话。”
    程钤的萱竹院内,丫鬟婆子个个敛容肃眉守着院门,程钤调教这些下人的手段比程夫人还要胜上几分。
    “钤姐儿,老实和阿娘说,你的脚到底是怎么崴的?”给程锦包扎处理的大夫一走,程夫人就迫不及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