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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用半年时间如何赶得上那些饱学之士?如何能够可能考得中?若真去了考不中,真是丢人现眼。”
虽说乡试只是第一关,但全国读书人那么多,也不是人人都能考中的,程钤之前没打算参加乡试,如今只有半年时间,如何来得及?
“科举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就拿阿志来说吧,他自五岁发蒙,在学堂、书院里正正经经地学了这么些年,今年都还不敢下场,我又如何敢厚颜一试?”
“我记得二哥有一次写不出策论,还是大姐你帮他捉刀的,后来在学堂里被评了甲等。”
若程钤是寻常女子,程锦也不敢冒然做此提议,也是见程钤素来博学多思,不甘囿于闺阁做千金小姐,按部就班地嫁人生子度此一生,才大着胆子出了这个主意。
“那毕竟是在族学,族学不过是启蒙,你没有见识过国子监的学子,还有天下各大书院……他们自幼苦读,不是我们这些女子所能比拟的。”其实听到这个提议,程钤并非毫无触动,她知道若是自己下了决心,宠孩子的程夫人最后还是会纵容她的,而她的父亲承恩侯更是不在意这些的,如今她只是担心自己才疏学浅考不中伤了脸面,更担心伤了承恩侯府的脸面。
程明志如今在仁德书院读书,但是像极了他老子,在学业一途毫无天分资质,可就因为他是男子,家里非逼着他走科举一途,而程钤学问好又勤奋刻苦,却因为是女儿身,家中只让她进了国子监女学,为家族增光添彩,没有人考虑过要让她走科举一途。
国子监女学和国子监截然不同,女学虽也教经义,却不以科考为目的,更不涉及治国平天下,所学不过是让女子通晓事理,更好地相夫教子而已,两种教学方式之下,哪怕程钤在女学出类拔萃,去正儿八经地参加经义策论考试,依旧是不成的。
“这个时候就别管面子了,凡事没试过怎知行不行?”程锦抿抿嘴,赵华当年设立国子监女学的初衷便是鼓励女子走出家门,为国家取女中英才之士,哪里料到不过数十年,这女学成了这副德性,“大姐的脚伤了,左右也是不能去学堂的,索性就在家中读书温习经义策论,至于能不能去考,考不考得中再说,便是半年后不能考取,至少也努力过,今后也不至于后悔。”
程锦说出了程钤一直想做的事情,此时脸上的神色何止是意动,简直是恨不得立刻就关起门来读书。
“你年纪虽小,骨子里倒是有一股憨直的冲劲儿,”程钤深吸一口气笑道,“连我都被你说动了,你说的不错,无论最后去不去考,先在家温书也好,便是我最后知难而退,也无憾了。”
第三十七章 话本子
程钤是承恩侯府的嫡长女,几乎从来不曾任性过,却不知怎地在这个刚清醒过来不久的妹妹面前卸下心防,这份她从来不敢光明正大宣诸于口的隐秘心事陡然出口,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这才注意到程锦进屋的时候还带了一个装书的小包袱。
“那里头是些什么书?今日在学堂里的课业?”程钤关切地问道。
程锦这才发现不知怎地,自己竟然把话本子给带进来了,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是,是话本子。”
程钤又好气又好笑,“你才刚好,字还没认上几个,就惦记上话本子了?”
“不是才惦记上的,之前就常见你们读话本子,心里一直好奇着,可惜那时候读不了……”
程钤想装出严肃的样子,说上她几句,但终究还是忍不住抿嘴笑了,谁不爱话本子呢?便是宫里的太后和公主们也迷得很,“拿出来给我瞧瞧。”
程锦老老实实地打开包袱,话本子零零落落散了一桌。
大梁读话本子、听戏的风气极盛,程钤也不是那等古板之人,平日里也没少瞧这些话本子,程锦刚买回来的这些话本子都是她读过的,略略一翻,“这些话本子都是讲文相的?”
“听人说文相丰神俊朗,和咱们那位状元郎生得极像,她们说书坊里文相的话本子卖得最好。”身为一个姑娘家,这么大喇喇地谈论男子,却面不红心不跳,倒是让程钤多看了她两眼。
小姑娘毕竟还小,大概还不懂得男女之情,更不知害羞。
程钤轻敲了她脑门一记,“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出去可不准浑说这样的话,小心让人笑话。我记得那日在茶楼看状元游街,你净顾着吃果子,可还记得状元郎长什么样儿?”
程锦老实地摇摇头,她自然不知道文绍安长什么样,可是她知道文定年长得什么样啊,从他还是个小屁孩儿开始,一直到他中年,可谓是看着他长大的,倒不是她敝帚自珍,偏袒自家师弟,在她见过的男子中,长得比文定年好的,是一个也无,便是龙章凤姿的萧晟,站在文定年身边,也被衬得如瓦砾一般。
“文公子的确生得极好,世人常说他如珠如玉,是大梁第一美男子。”程钤身为一个妙龄少女,说起美男子时竟也平静得毫无一丝波澜,“文相的话本子卖得这么好,也有文公子的功劳。”
见程锦一脸好奇,程钤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