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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到了,各邦国之间现下各自心怀鬼胎狼子野心,都在蠢蠢欲动,只是谁都不敢搏这一把去试探。
毕竟每个邦国展现出来的实力远远不及实际隐藏的,都在藏着掖着,不清楚真正实力轻易动手只会自食其果。
可这纵然是再谨小慎微的人稍有不慎也会被人拿捏把柄,总是无可避免的。
常颂:“事已至此,可汗那边由我去说,你去负责将士们的整顿和练兵,再去遣人清点足够的粮草。避无可避,那就痛快一战。免得让人看轻了我夷狄大好男儿!”
周寻下去了。
隔日可汗亲自下了军令,有将士议论:“听说,这常将军是以一己之力力保这场仗胜利才求得可汗军令带兵出征,这一次恐怕也是一场并不轻松的仗。”
周寻心里五味杂陈,梁政清的大军应当也在半路,这么一来,就算想不伤夷狄根基都难。
可是他尚且都是被别人握在手中的提线木偶,哪来来得资格去同情忧心别人。
以安带着和安来军中,和安鲜少来军中。
因着以安虽是姑娘家,但毕竟在草原上长大,生性自由散漫惯了,从前一向同以宁这一众混小子混在一处闹,并没有多少的学识。
不像周寻,起先一听谈吐再看风度,便知是个明理识大体的人,这个她知晓,中原人称这个叫做满腹经纶,腹有诗书气自华。
她便照着周寻,想把和安也培养成他那个模样,她就四处请人教导和安读书识文断字。
渐渐地,确实有几分像周寻。
所以和安从未见过军中这么多或佩刀或耍剑的将士们,只觉得开了眼界兴奋得两眼放光四处张望。
以安怕和安又一个不小心惹了周寻不快,拉着和安离那些操练的将士们远了一些。
见周寻走近忙要装着训斥和安不懂得规矩整日待读书怎么没有如此上心,可周寻先一步将手放在和安的脑袋上第一次带着笑意,目光却飘向校练场望得那么远,也不知是停留在校练场抑或是更远的地方。
周寻的手带着暖意,在他头上轻轻揉了揉:“好男儿志向应当是向着卫国的,只有护好了国才有家。”
和安顺从地点头。
这是他第一次从周寻脸上看到对他展露的笑意,也是他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对自己说话。
就连以安在一旁看着,美好得让她甚至以为是虚幻的梦境。
周寻:“等你大一些,让舅舅带着你去习武。”
和安见他难得的像今日这么温和待他,大着胆子拽住他衣袖用力,逼得他只好在他面前蹲下身子。
和安眨巴着眼睛问:“为什么不能是爹亲自教我呢?娘常对我说爹可厉害了,比舅舅还厉害吧?”
周寻只是又在他头上揉了揉,没回答他。
以安一句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万事小心。”
周寻难得的也应了她:“嗯。”
……
边关的战况不断传来,人人如今都称赞一句副将骁勇善战,因为有他才能扛得住敌人使得西丘节节败退,更是因着他以身作则才鼓舞了军中上下士气,军心大振,一举破敌。
这么一连提心吊胆许多日,即便听得捷报频传以安见不到人心里总觉得放心不下。
终于听到赢了这一场仗,他们即将回来一颗心才又落了地。
听闻军队回来的日子,以安早早便去等着人了,见着了常颂和以宁,唯独却不见周寻。
以安扯着以宁问:“阿寻呢?”
以宁半晌沉默不语,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常颂注意到以安和以宁,走过来:“这一次虽是夷狄胜了,可我们也是险胜,多亏了阿寻鼓舞了士气,还出了好计策带人去偷袭,这才使得西丘大败。那一众偷袭的将士们都身负重伤,两军对垒时我们军中也是死伤无数,刀剑无眼险些伤了以宁,关键时候还是阿寻注意到替以宁挡了下来……”
以安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可怕的念头,颤着声音问:“所以阿寻他……”
常颂别过头不忍心看以安的神情:“他因此身负重伤,还昏迷不醒,已经将他送去了医官那里。”
以宁捉住以安的手:“阿姐,都是我的不是,是我的一时大意害得阿寻身陷险境。”
以安抽走了自己的手匆匆就离开了。
待她终于瞧见人时,怎么也没想过再重逢会是如今的这副局面,上一次是因为常颂躺在榻上,这一次又是为了夷狄出生入死躺在了榻上。
她的手抚上榻上人苍白的脸,自从来到夷狄他好似一日比一日更加瘦削。
也难怪,他从来不肯在府中吃哪怕一口她费尽心思亲手做的饭菜。
医官来检查了伤势,以安忙问:“他怎么样?”
医官:“伤势虽重,卧床静养几个月也能恢复过来,只是要有许久的时间不能太过操劳或者舞刀弄剑了,可千万要劝着看着将军悉心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