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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会儿,最终说出了个“寻”字。
“寻?”祝惜慈反问。
周寻点了下头,竟然意外显出几分乖巧来。
“记得怎么受的伤吗?”
周寻目光困顿,神游半刻:“似乎是高处,掉下来?”
祝惜慈:“看来是坠下悬崖。”
她不免觉得有几分可惜,好好的孩子似乎就这么给摔傻了,连带着脑子一起都给摔坏了。
又不免惹人同情。
“你的嗓子怎么了?”
“嗓子?”周寻目露困惑,一手摸着自己的脖颈,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在他醒来开口说第一句话时惜慈就听出来了,他的声音虽然粗哑难听,但仔细听会发现其中夹杂着许多突兀。
像是粗哑声音掩藏下的真正声音一般,和这个人看上去一样,清凌凌明澈又格外的好听。
叮当泉水沁入心田一般舒服。
惜慈解释道:“你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难听,而是奇怪,这应当是你的声音在定型后被认为损害所改变的,并不是你本来的声音。”
他的手上移摸到自己喉结处,起先是有几分难过与惋惜的,莫说是别人提起,就连这自己口中发出来的声音他自己听了都觉得难以入耳嘈杂难听。
但片刻他出口却与前一刻想法大相径庭:“毁了就毁了吧,注定得不到的,肯定就是应该被夺去的。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
祝惜慈以为他是悲观没有人能再治好,拍了下他肩膀:“放心,此事交给我,我一定尽全力帮你医治嗓子,即便不能完全恢复,恢复八九成我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可是我将你带回来治好的,你可莫要瞧不起我的医书。”
周寻:“姑娘一人住在山中?”
祝惜慈纠正他:“是祝惜慈。”
惜慈:“我不知晓自己爹娘的任何事,我是外祖带大的,外祖擅长医术,便教会了我还教我辨草药看医书,耳濡目染许多也就会了不少。”
“只是外祖到底年事已高,已经去了。”
周寻抿着唇,不发一言。
祝惜慈笑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更何况阿祖走得很安详也没受什么痛苦。”
周寻看着窗台:“我不信天,也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
那一刻,祝惜慈觉得他好像早就习惯了孤独一般,不然怎能说出这般绝望又孤注一掷一般的孤傲言语。
一个人披着满身风雪浸透了风雨一步步走来,应当是很辛苦吧?
对那时的祝惜慈来说,周寻便是这般的人。
……
“唔,好烫好烫。”祝惜慈端着汤碗来,一下子赶紧放在了桌上,赶紧两手捏着耳垂降温。
周寻身上的伤还没好,熬药的事自然落到了惜慈身上。
药放了一会儿,惜慈才端着药碗给他:“喝。”
周寻看着黑黢黢的汤药,有些犹疑不定,看着祝惜慈还端着碗,便伸手接过来。
端着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咽。
眉头一直都不曾在这期间舒展开来。
最终无意识的扁撇了下嘴却始终都没把那一句“好苦”说出来。
怎么会不苦?
这药可是惜慈用心熬制,还加了许多同效果中最苦的那一种。
惜慈将碗放下,忍不住道:“连从悬崖掉下来都不怕,想不到你竟还怕药苦。”
“看着冷冰冰的,惯以为你是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竟怕药苦。”
周寻被戳破,面上也没有不虞。
只是自己下了榻推门出去,却被惜慈瞥见用水漱口。
惜慈不禁掩唇偷笑。
她倚在门边:“瞧着你比我年岁长,我便自作主张唤你一声哥哥了。”
周寻的身子僵了下,没说不行,却也没应。
在惜慈的照料下,周寻一日日好起来,惜慈去采药的时候也偶尔会带上他。
“祝姑娘,你要找的是哪一种?”周寻隔着一片花草问正在采药的姑娘。
即便这已经不是自医好他的嗓子后周寻第一次同他说话,但没听一次惜慈一时之间还是难以反应过来。
她抹一把额上的薄汗嘟囔着:“整日里都叫姑娘,告诉你我叫祝惜慈又是一口一个祝姑娘了。”
惜慈的确将他的嗓子治好了八分,他的声音果然像她想象中一般清澈低沉,带着几分惹人酥软的醇厚,格外醉人。
祝惜慈好奇,更想知晓,这个人身上到底有哪一点不够好,能够是差强人意的?
她一手拿着一个筐子往周寻那边去:“我来瞧瞧。”
周寻把手中攥的刚拔下来的各种花草都给她,惜慈一看:全都是一些野草野花,根本就不是草药。
惜慈默了默:“没有一种是。”
周寻只觉得不应该,他瞧着方才祝惜慈采的总觉得没什么两样,却原来是自己愚钝看不出区别。
祝惜慈蹲下身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