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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行动间也有一股剽悍之气,显然不是只会闲坐家中相夫教子的羸弱女子。
    亓官一路走一路瞧,颇有些稀奇。
    姜禾道:“我姜城虽以女子居多,但人人尚武,平日里农耕自足,要杀起妖怪来,也绝不弱于男儿。”言语间颇多自豪之处。
    亓官问:“这里很多妖怪么?”
    姜禾闻言,脸上有些沉郁,过了片刻才道:“先时倒也还算少,近两年不知为何越来越多,三不五时就有妖怪袭城,而且,来的妖怪越来越厉害。”她说着吁了口气,“好在有莲师坐镇,城主也想办法运来一些厉害的杀器,姜城日子虽然难过些,也还守得下去。”
    说话间,两人到了城主府,经人禀报后,便有人领着进去。
    正文 第52章 现在何处?
    52、
    远处险峻山峰矗立,一条宽阔河流劈开险峰,自西向东奔流不息。
    近处的陡崖上,一处被风皴裂的岩缝里,一株细弱的小藤冒了出来。它长未及一掌,枝条又荏弱得很,在这偌大的天地中,实在难以发觉。
    它现身后,昂着顶端的小细芽左右望望,下一刻,从岩缝中挣扎出来,细长绵密的根须也露了出来,接着,那根须便破开岩石,顶着藤枝一溜烟向上“跑”去——虽然细小,但它的速度却不慢,须臾就从半山腰蹿到了崖顶。
    崖顶风疾,呼呼的风吹过,把一枝细小的藤蔓吹得东倒西歪,似乎下一刻就要把它连藤带根都要刮走。
    那细藤却一点也不发憷,踮着细长的根须歪歪扭扭地在崖顶溜达了一圈。
    啊呀,那里有个亮闪闪!
    细藤的枝叶一下子支棱起来,在疾风中也十分精神抖擞的模样,接着,它往地下一钻,下一刻便出现在河岸边,几片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叶片拽着那个亮闪闪的一角拼命往外拔,几条根须也赶紧来帮忙。
    过不一会儿,那个亮闪闪被拔了出来。细藤踮着根须绕着它转了一圈,见它银光闪闪,还镶嵌了不少宝石珠玉,极是好看,小叶片便抖了抖,看起来很是满意的模样。
    它又拽着亮闪闪往边上拖,不一刻,藤枝连带亮闪闪都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天空上,仿佛有什么拨开了凝滞的云团,探视着这一方天地,也将细藤的举动收入眼底。
    过不一会儿,细藤出现在了远处的山峰上,在一群人参娃娃中踮着根须跑过;眨一眨眼,又一溜烟地冲到山腰,兴高采烈地捡了一根不知是什么鸟的尾羽,拖着又不见了。
    云团上的那道目光依旧跟随着它,看它上天抓鸟,看它下河逗鱼,时不时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一个或光鲜亮丽、或形状有趣的物件,倒腾一会儿,统统拖走。
    细藤在这处天地里玩得不亦乐乎,浑然没有注意到天空的云团渐而化成了一个人形,飘飘然落下来,而后看着它,伸出手指轻轻一点。
    噫?
    它忽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莫说扭一扭藤枝,连抖一抖叶片都做不到。
    怎么,怎么了?细藤一下子惊慌起来。它拼命挣扎着,却连根须都动不了,而后,惊慌之中,它面前忽然出现一张脸。
    那是一张清隽的面孔,但因眉目锋利,又不常笑,便多了一股迫人的煞气。叫那双眼睛一扫,细藤微微一颤,到底不敢动了。
    那人的目光打量了它一会儿,略显冷淡的声音便响起来:“七官儿现在何处?”
    细藤硬挺着枝叶,仿佛僵成了一树枯枝。
    “说话。”
    细藤:……
    这就有些难为它了。
    那人的眉峰便缓缓蹙了起来,用两根指头拎起细芽仔细端详了一端详,过了一会儿,才有些嫌弃地,“怎到如今还不会说话?”
    细藤、细藤有点想咬人。
    它难道不想说话么?!
    蜉蝣妖一旦有了寄身,便只能从寄身身上汲取灵气、积攒修为,为了修为能增长更快,它们也会利用天赋神通,卷裹来巨量的灵气供寄身修行,不过寄身吞纳入体的天地灵气便得均均匀匀地分它一半。
    然而,它当初不巧被人动了手脚,只能叫它为寄身所用,但却不能从寄身身上汲取修为,以至于这么些年下来,它还是一株细弱小藤。亏得还能从这处天地里找到一些宝贝,好歹能增进它的修为,要不然,哪怕拼一个藤死人伤的下场,它也绝不会甘心给人这么奴役!
    不料想,如今这罪魁祸首居然还嫌弃它修为低不会说话?!
    细藤简直出离愤怒。
    奈何,当初它就打不过此人,否则也不至于被硬塞进这副寄身内。一念及此,细藤沮丧得枝叶都耷拉下来,一副蔫巴巴的模样。
    “罢了。”那人说道,“你将此物带给七官儿。”说着招手一摄,便有一物从远处电射而至,落在他手里,递至细藤跟前。
    细藤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伸出一个叶片搭在上面,下一刻,连藤带物俱都消失不见。
    ——
    亓官随着姜禾进了城主府,等了许久,才见一个人龙行虎步而出,
    此人身形高挑,简洁衣饰包裹着的躯体可称雄健,脸孔也生得疏朗,剑眉星目,颇是引人注目。不过,此人一开口,倒是个稍见沙哑的女声。但见她来到近前,冲亓官一拱手,姿态潇洒大气:“未知仙师大驾光临,姜蕴有失远迎,万勿见怪。”
    亓官看了看她,生疏地学着她的模样也拱一拱手,道:“我是亓官。”
    姜蕴城主盯着他看了一眼,见他眼神澄澈,神情一派坦然大方,洒然一笑:“亓仙师高古,是我拘泥了。”说着便请亓官坐下,又命人换过茶水。
    她的话文绉绉,亓官不大明白,也不强求领会,只让坐就坐,让喝茶就端起来尝一口,等到对方问及来历,便回道:“我师父在流华宗。”
    “流华宗……”姜蕴微一沉吟。
    亓官点点头,问:“你知道么?”
    “依稀仿佛听过。”姜蕴道,略一停顿,“亓仙师是流华宗弟子?”
    亓官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姜蕴只当他默认,又问:“亓仙师打听流华宗,可是要回宗却未识路途,迷了方向?”
    亓官便点头,有些急切地前倾,连眼睛也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