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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
她眼圈红肿,黑眼圈很重,鼻尖也泛着红,脸上好像还能看到泪痕。
他问不出“你怎么了”这句话。
还是怕。
怕一问她眼泪再次泛滥成灾。
似乎是因为他不说话,她眉头微微皱起。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没回头。
下一秒,闻渺视线越过他,软软地叫了声:“哥哥。”
顾酌的心跳一下停住了,这声音抓心挠肺。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把他的自我催眠术一点一点瓦解。
小姑娘叫的不是他。
心情微妙的不爽起来。
他终是回了头,看到正在上楼的纪予。
两个男生气质截然不同,气场却一样的强大。
闻渺察觉到顾酌眼里的攻击和阴翳,不禁心下一谎。
同时意识到:他不高兴了。
纪予停在下一级楼梯上,先看了看顾酌,才抬眼问:“同学?”
闻渺稳了稳心神,点头:“嗯。”
顾酌低敛下眼睑,淡淡道:“走了。”
说完,他越过纪予,原路往下头也不回地离开。
闻渺的视线不由自主追随着顾酌的背影,心里想的却是:哥哥今天为什么会过来?
她害怕他已经知道了。
没有心思再往楼下跑,她低声说:“哥哥,先进屋。”
然后率先转身走开。
纪予沉默地跟上去。
进屋后,闻渺把垃圾放进垃圾桶里,问身后的纪予:“哥哥你喝点什么?”
“不用,坐吧,我就是来看看你。”纪予说。
闻渺依言在沙发上坐下,决定把话挑开:“今天是周五。”
纪予也不绕弯子:“我去了铭远,祈福说你请假了。”
闻渺“哦”了声,“慧姨告诉你的?”
“嗯。”
闻渺掩下眼睫:“今天我们运动会,我没什么事,就请假了,我没事,你回去上课吧。”
纪予看着她,认真道:“我看看你的手。”
“哥哥是怕我自残吗?”闻渺边笑着问,边撩起袖子。
女孩手腕白嫩一片,没有任何划痕,纪予放下心来,伸手把她的袖子轻轻地拉下来,“对不起。”
闻渺浅浅笑开:“不用道歉啊,你也是担心我嘛,不过我真的不会那么蠢,所以哥哥回学校去吧。”
晚上有个考试,纪予见闻渺状态没有想象中的糟糕,便决定离开。
他起身,心疼到什么也说不出口,沉沉地看了闻渺一眼,抬脚便走。
闻渺把他送到门口。
“别送了,我自己下去,记得吃晚饭。”
“好。”
闻渺目送他走进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纪予拨通慧姨的手机,对方接起,他直接说:“我来看过渺渺了,她看起来非常不好,每次忌日她都这样,这样下去根本不行,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只是这个时候这样,我想给她请心理医生。”
那边似乎早料到他会跟她说这个,语调不疾不徐:“我知道你的顾虑,可纪予你有没有想过,请心理医生很可能会适得其反?让闻渺知道我们怀疑她有心理疾病,她肯定会多想,一多想就容易陷入困境,走极端。”
“只是聊聊天,我不会让她察觉出来的。”纪予说。
“渺渺来福利院五年,除了偶尔会做噩梦,她妈妈忌日那天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外,精神状态一直挺好。她只是还没有想明白一些道理,纪予,给她一点时间,等她长大,总有一天她会想通的。”
纪予走出电梯,走出楼层,握着手机久久不语,天人交战良久之后,他妥协了:“好,听您的,不请医生,给她时间。”
*
顾酌坐在沙发上,懒散的靠着沙发背,散淡的目光看向窗外,心里头有点烦。
距他回南泉弄堂已经过去快两个钟头。
一股股烦躁之火燃烧起来。
他觉得自己得了病,不然为什么一想到闻渺那双红|肿湿润的眼睛,就烦躁得想要揍人。
她的眼神太绝望了,而且藏着深深的恐惧。
千岁从房间里信步走出来,看了他一眼,识趣地重返狗窝。
外面夜色朦胧。
他抓着手机茫然若失,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越压制烦躁之火烧的越旺。
“操!”
他狠狠咬了咬牙,抓着外套起身出门。
骑车返回“江汀岸”。
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顾酌重新站在闻渺家门口。
最后看她一眼。
就算纪予在里面,他也要再看她一眼。
按下门铃,静静等着。
屋内隐约传出脚步声,没一会,门内传来发着颤的声音:“是纪予哥哥吗?”
他沉声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