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9
。”
阮苏诧异,“又是吉?写得什么?”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顾千秋艰难地坐起身,把签放在她掌心里,“该放手了。”
她握着那支签,深深低头,过了很久才用尽所有力气,扯出一抹惨淡的笑。
“好。”
三天后,顾千秋闭上了眼睛。阮苏托人埋了他,卖掉院子,独自开车回家。
美梦结束,她该回到原本的轨道里了。
到家时赵祝升在陪兄妹俩背古诗,看见她并未询问什么,仿佛她没有消失半个月,只不过出去散了下步一样,告诉她他又买了一套更大的洋房,翌日带她去看。
新家的装修比老家更华丽,面积极大,光房间就有十几个,草坪可以让安安带他的小朋友来玩一场幼儿足球比赛。
地段更是格外的好,与陈定山的府邸相隔不到一千米。每天只要站在阳台上,就能看见总统的卫兵在外巡逻。
赵祝升说,这里是全晋城最安全的地方。哪怕攻城战再一次打起,他们也有足够的机会和时间撤离。
与旧房子一起换掉的,还有旧邻居。
阮苏每日开车回家,都能看见文书局长、总务局长、各种常任委员、秘书、警察厅厅长。漫长而宽阔的一条林荫大道两边,住满了晋城各种有头有脸的人物。
阮苏住进来不到半个月,便从陌不相识变成了点头之交,甚至去某某部长家喝过茶,安安音音也迅速认识一帮背景雄厚的小伙伴。
她知道这是赵祝升在默默的帮她,为了表示对他的感激,阮苏特地空出一天时间专门陪他去逛街,给他买了几身新衣服和一块新手表。
重逢才一年多,他又长高了一截,生长速度快得仿佛每晚都能听到他骨头在咔嚓咔嚓响。
阮苏虽然已不是当年风吹就倒的豆芽菜,可是站在他面前,依然感觉他似乎一只手就能抱起她。
当他换好衣服后,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由她踮起脚尖为自己系上领带,然后两人一起看向镜子。
“天啊,简直是天造地设!天生一对!”
站在一边的老板连用三个天字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阮苏也很满意,抬起头问:“就要这个?”
赵祝升却有些犹豫,因为知道买好以后就要回去,结束这难得的独处时光。
“我……”
他打算再拖延一会儿,不料有人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对阮苏道:“阮经理,良爷有急事找您,让您马上过去一趟。”
二人目前还在商元良手下混饭吃,他的命令自然大过买衣服。赵祝升失望地看着阮苏匆匆付账,把新衣服塞进他怀里,然后跟那人开车离去。
来到烟草公司,沿路碰见的所有员工都殷勤地向阮苏打招呼,孙老六也心不甘情不愿地喊了声阮经理。
阮苏快步上楼,来到办公室门外,准备敲门时听见里面传出一声巨响,像是砸碎了花瓶。
商元良绝不是易怒的人,但他若是气到摔东西的程度,那么发生的绝对不是小事。
莫非又是洋人或买办惹怒了他?
阮苏揉揉眉心,敲了门。
“良爷,我来了。”
“进来。”
她走进去,果然看见满地狼藉,黑猫被吓得跳到窗台,看见她连忙扑向她怀里。
商元良坐在椅子上,余怒未消,眼角的皱纹似乎又多了几根。
阮苏安抚黑猫,问:“良爷,出了什么事吗?”
他冷笑两声,无缘无故地骂了句,“都他妈是白眼狼!”
阮苏心中一紧,以为他抓到了什么把柄要翻脸。可转念一想,自己并未做过什么背叛他的事,至于找林清报仇,也只是在心中谋划,还未实施过。
由此看来,除非他老年痴呆,否则发火的对象不可能是她,大概率是找她来发发牢骚。
阮苏把黑猫放在桌上,为他倒了杯茶,递过去道:
“良爷,消消气,有什么事慢慢说。”
商元良看了她一眼,缓缓喝光那杯茶,放下茶杯抱起了猫,猫毛柔软顺滑的触感令他彻底消了怒意,道出原因。
原来,他是被自己那唯一的宝贝女儿给气的。
商元良唯一的女儿叫商云微,年二十三,与父亲严谨老派的形象不同,她完全继承了已逝母亲的作风,高挑摩登,明艳泼辣,出了名的桀骜不驯。
阮苏之前也常常听闻她的事迹,什么一掷千金买男星唱歌,什么与其他名媛比阔,什么搂着几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招摇过市,但是从未亲眼见过她。
她对家中的生意丝毫不感兴趣,只喜欢花钱。而商元良嘴上说得严肃,实则对这个女儿也算是有求必应,事事顺她心意。
她玩让她玩,他养得起。她闹随她闹,天大的篓子他兜得住。
可是在一个问题上,父女争执了三四年,始终没个结论——商元良想给女儿寻个与自己家境差不多的好婆家,而女儿打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