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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于是,阿桃弯着腰,温柔软语帮彭和尚顺毛,她竖起手指指天发誓,“这次绝对不回了,我保证最后三天的路程。”
    彭和尚憋着一口气不说话,阿桃索性蹲下来,哄小孩一般求道:“和尚,起来吧,想着烤全羊就在眼前呢?”
    “烤全羊?”
    “对啊!”阿桃挑了挑眉,俏皮地说:“等找到燕珩,我让他来烤,他以前就给我烤过,手艺很是不错呢!”
    彭和尚掀起眼皮,扫了阿桃一眼,“状元郎?”
    阿桃被他看得一怔,“是,是啊。”
    彭和尚哈哈大笑,他当真是酒气上头了,对阿桃道:“夫人,他们都不敢跟你说,状元郎早就死了,都是骗你的!”
    阿桃目光定定,笑容僵在唇边,“你,你说什么?”
    “我说都是骗你的,就是哄着你。我们这群人跟你跑了这么远的路,只是做戏罢了。”
    阿桃缓缓站起来,望向跟随而来的那些随从。
    目之所及,人人低下头,或是别过脸,就是不敢与阿桃对视。
    “不会的,不会的,”阿桃慌慌张张从怀中取出三年前燕珩留下来的信,她颤巍巍地把信递到彭和尚面前,“你看,你看,他都写了。”
    她展开那份看了成千上万次的信笺,一字一句地读出来, “阿桃吾妻,见字如面。我知你现在定然十分伤心,展信时是否又哭了呢…”
    “我不看!”彭和尚彻底破罐破摔,混不吝地说:“状元郎是聪明不假,可他是人,不是神仙,哪来这么多后招。他要是活着,为什么不见你,不见我们这群兄弟。”
    彭和尚一席话点中阿桃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可面对残酷的真相,她本能地拒绝相信。
    彭和尚已经听阿桃的这份信念了成百上千遍了,耳朵都被磨出了茧子,也不知哪根筋没搭好,他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打开了阿桃的手。
    阿桃一个没站稳,手中的信松脱出去,飘飘荡荡飞出了窗户,阿桃想也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前,趴着窗户准备跳下楼去。
    这是二楼啊,就算摔不死也得残。
    彭和尚混混沌沌,其他人可不是傻子,一哄而上把阿桃拦下来。
    然阿桃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推开众人,急匆匆地跑下楼去,在风中追着泛黄的信纸。
    此时的风好似故意要逗弄阿桃似的,将信笺吹起又落下,反反复复,阿桃抻着脖子、伸着手、踮着脚尖一跳一跳地去够,差点够到了又从指缝间滑走。
    薄雪、荒草、阴云和一个执着倔强的美人,这是世间最出色丹青手都描绘不出的妙笔画卷,看得人眼睛发酸。
    终于,阿桃抓到了那封信,她宝贝似的将其叠好收进怀中,自顾自地笑了,笑得那般纯真无邪。
    而后阿桃扬起头来对众人喊道:“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我会证明给你们看,在那个地方,他一直在等我!”
    说罢阿桃曲指,吹着口哨唤来坐骑,跃马扬鞭,不由分说地一头闯进绵延到天际的茫茫草原。
    乌云滚滚压迫而来,北风越来越紧,眼看一场大雪即将如约而至。
    第123章 追光者(六)
    北方草原的风像刀子一样往阿桃的脸割去, 往眼睛里刺去,她从来都没把马儿骑得这么快,快到感觉要飞起来。
    阿桃皱着眉头, 眯着眼睛紧盯着晦暗天空下的广袤荒原,要不是她从小就在野外打滚, 怕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迷失方向了,但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天地线上那座藏在袅袅云海中的雪山就是她的目标, 是燕珩在的地方。
    阿桃坚信他肯定在雪山脚下,当他看到自己时, 必定会欣喜万分。
    可彭和尚的话却不断在耳边回绕,不断冲击着阿桃的信念,他说燕珩已经死了。
    那么在最远的地方,在天地的尽头,就什么都没有, 只是虚无,只是阿桃缥缈的美好的梦。
    阿桃猛地一甩鞭子,马儿撕叫着扬起前蹄, 将背上的人甩了下去。
    阿桃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滚了好几圈, 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马儿很有灵性, 绕着圈疯跑了一会儿,见阿桃没反应,就过来用鼻子拱阿桃的身子。
    阿桃身子微微地颤抖,呜呜咽咽地哭声在空旷的原野上飘荡,融入风中, 一会儿就消散不见。
    她撑着混着雪水的泥地站起来,拍拍裙摆上的污泥,紧抿嘴唇,坚定地瞪着泛红的眼睛,把脸上的泪水抹净,再次爬上马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往雪山的方向奔去。
    没日没夜跑了两天,马儿也吃不消了,粗粗地喘气,阿桃找到一块还算丰美的草地让马儿暂时休息。
    马儿在旁边吃草,饮水,阿桃被迫放松一刻,她瘫软地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一片稀疏的星星和在阴云中若隐若现的月亮,突然畅想起如果她再大几岁,和燕珩一样大,那可能就能多帮到他一些。
    如果她能和燕珩是同一国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