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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不都一样吗?”侯婉擦完眼霜,抬头白了她一眼,说:“难道你想让我大半夜的去给岑溪送东西?”
岑琰珠眉头紧皱:“要是出了事……”
“能出什么事?这可是上京!□□脚下!”侯婉毫不在意,说:“哪儿能那么容易就出事了!你是闲着没事做吧?你担心她做什么?”
“我才不是担心她!”岑琰珠说:“她出了事,我们岑家不是一样丢脸?”
“那你给她打个电话,一路护送她到目的地吧。”
“我才不要。”
岑琰珠知道侯婉是在讽刺自己,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你准备的阿布拉莫维奇国际青年音乐家比赛怎么样了?文老师有承诺推荐你参赛吗?”侯婉转身朝她喊去。
“别问了,还早着呢!”岑琰珠头也不回。。
在盘古七星大酒店视野最好的一间包房里,杯觥交错,笑声不断,酡红从脖子染到眼睛的男女不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在酒精的刺激下,带着女伴来的男人们的手大多都开始不安分,不是放在女伴腿上,就是放在女伴腰上,千娇百媚的女伴柔若无骨地靠在这些肥头大耳的男人身上,同样因为酒精迷离的眼睛只看得进她们男人身上的劳力士金表或百达翡丽。
已经喝得视野开始摇晃的林赞从座位上起身,告罪一声后摇摇晃晃地走出包房。
如果不是他还带了分担战火的几人来,今天他非要被傅显灌死在桌上不可。。
站在战火边缘的他都如此,站在炮火中央的人呢?
林赞扶着墙,拒绝了走廊上侍者的帮助,慢慢挪到了同层的洗手间。
他走进男洗手间,敲响了最尽头那间唯一一扇关上的隔间门。
过了一会,门从里面打开了。
岑溪坐在马桶盖上,低垂着头,满身浓重的酒气。
“小溪……你还好吗……”林赞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过了几秒,岑溪才抬起头来,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我没事。”
和林赞自己比起来,岑溪看上去的确好上不少,他脸颊发红,但眼神依旧清明。
林赞知道这个外甥一直千杯不醉,但他刚刚在七八个人的围攻下喝下的——又何止千杯?
林赞心痛不已,他看着这个亲外甥,咬牙切齿地说:“你爸就是个孬种……”
“舅舅,我没事……”岑溪低声说。
“……要是你外公没出事,傅显这种小人连给你提鞋都不配……岑筠连——岑筠连那个混球也不敢这么对你……要是爸还在……要是没出那回事……”林赞渐渐红了眼眶。
岑溪的睫毛越垂越低,他望着一尘不染的地面没有说话。
酒精从脸颊一直染到他的耳垂,不仅在他的血液里流转,也在他的头脑里嗡嗡作响。
岑溪试着起身,在这个过程中踉跄了一些,好在他条件反射地扶住了墙壁,马上就站稳了身体。
冰冷的石材为他滚烫的手心带来一抹凉爽,他稳了稳,走出隔间,说:“……舅舅,去洗把脸。”
林赞意识到自己失态,转身走到洗手台前用冷水擦洗他发红的脸颊和眼眶。
岑溪默默站在一旁等待,他垂着眼睫,脸上无喜无悲。
两人再回到包房的时候,神色如常,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岑溪落座时,傅显笑着说:“我看你今晚喝了不少,还能喝吗?千万不要勉强啊——”
傅显刺耳的笑声响彻整个包房,他带来的那些男女们大声附和着他的笑声。
群魔在人间乱舞。
岑溪不动声色地微笑道:“喝到傅董尽兴的时候。”
“岑总就是上道,说的每一句话都这么好听——你们说是吧?”傅显带来的其中一名男人大笑道。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岑总可比岑董会说话多了。”另一人笑道。
“可不是么?”傅显望着圆桌上从面前转过的帝王蟹,说:“世上总是笨人在偷鸡不成蚀把米,为他们收拾烂摊子的却永远是聪明人,所以人们才说聪明人累啊——这怎么能不累?立诚,你累吗?”傅显突然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