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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去,不找就等于自抹脖子,整个人大汗淋漓,暴雨浇了头似的。
“不成您就请个病假,”宋戈替他出了个主意,“这么着进去不是开玩笑吗。”
临完才想起来告谎假,早干嘛去了?马佳志辉边擦冷汗,边臭骂他,“你小子嫌我命长还是怎么的,这么多双眼睛瞧着,你病一个我看看!”
这声调子起的高,门边的侍卫大臣们都张着眼打量过来,他一惊,忙改了口说:“......万岁爷勤谨,心里时刻挂念国事,这是咱们大邧子民的福泽,身为臣子自该上行下效,不辜负万岁爷的一番苦心,对朝廷尽心尽责,为天下百姓造福。”
这马屁拍的,熏死人不偿命,把人家都呛得又回过脸去。
宋戈嫌弃地笑,比了个大拇哥说:“得,我这主意不成,您倒是自个儿想一个,今儿这事您要是能顺利搪过去,您就是这个......”
郝晔也没料到这出,不过在门上任职,各种突发的状况屡见不鲜,倒也不完全束手无策,其实他们侍卫处背后有皇帝撑腰,一品大官到他们脸前头也根本叫嚣不起,像马佳志辉这种疏忽,侍卫处拿着理儿,能把人下场整得很难看,不过人是他将来的亲家伯,牵扯到湛湛的情面上,这忙能帮就必须得帮。
“你小子乱起什么哄。”他拿胯刀柄头敲下宋戈的大拇哥,勾过他脖子压低声吩咐:“上内务府,去把阮裕给叫过来。”
宋戈听了立马弹起脑袋,“头儿,您不会是打算跟他谈买卖罢?”
郝晔看向马佳志辉,肃下声道:“叔儿,这事得由您自个儿拿主意,不过侄儿劝您一句,眼下不是讲究面子的时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顶过眼前这阵子再谈其他的不迟。”
马佳志辉早被逼急眼了,攥着湿漉漉的汗巾,抖了抖下巴点头:“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今儿若因为这事儿栽了,活该我认了。”
大难当头,人就越容易吓唬自己,府上一大家子人口,上有老下有小,全需倚仗自个儿,有个哥哥在云贵任职,政务上或多或少跟三位野心勃勃的藩王搭界儿,一年除了几封书信报平安,也见不得能帮衬多少,越想越怕,脑子里完全不受指引,大年下的丢命,老天爷可真够厚待他的。
门上人越来越少,只剩下零星几个大臣相继入内,正急着,宋戈跟另外一人一前一后从边门出来下了丹墀。
内务府七司总管,个个儿都是肥差,来的是营造司总管阮裕,恭恭敬敬到俩人眼前一哈腰,开门见山地笑问:“听宋大人说,佥督大人遇到急茬儿了?”
郝晔截住话头淡笑,“这么些时日不见,阮总管身子骨儿又棒实了。”
阮裕生得矮胖,帽顶子都遮不住一张肥脸,平时没少遭人取笑,都习惯了,因此也不怎么介意,拜拜手笑得颇有深意,“托各位大人的福,不然还真养不活这一身肥肉。”
郝晔不置可否地笑了下,走到他错肩的位置,压下声问:“怎么着?有还是没有?”
阮裕油油腻腻一笑,“瞧您这话说的,没有奴才哪儿还有脸出来见您。”说完,带起几人又往丹墀一侧避了避,从马蹄袖下头摘下一物递到马佳志辉跟前询问,“大人仔细瞧瞧,这件能不能配得上您那顶戴?”
马佳志辉接下来凑近了看,都察院佥督是正四品的官衔儿,按制需用青金石做项珠,他手里这只,足有一人眼珠子大小,成色比他丢的那个只上不下。
大邧的官服,朝廷只规定制式,一应佩戴由大臣们私下里置办,有钱穿得体面,没钱戴得寒酸,这种现象不光在民间才会出现,在官场上的体现更为明显。
于是个人之间,比如朝珠,朝带,翎子的质量成色参差不齐,真是家里穷掉底儿的,也有拿假饰物以滥充好的个别人等,不细看谁知道你戴的是金玉珊瑚,还是塑料疙瘩。
所谓官派样官派儿,面子活首先得做足了才成,这么一来纵容的就是内务府成群见钱眼开的太监,凡是品级略高,能跟朝臣们搭上腔儿的,手头备着全套的朝服佩戴,基本上都是从宫外采购,偷渡进宫里的,为的就是应付类似于今儿晚上的形景儿,当然太监们不能白帮忙,缺什么拿钱买什么,没有什么问题是银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用金子。
大臣们其实私下里都纵容这种行径,谁能准保明天不出意外?马佳志辉从前鄙夷,现下倒了霉运,心思彻底颠了个个儿,不自在地低咳了几声道:“这个就成,你赶紧给个价,我这着急入宫。”
阮裕鼻头一吸溜,笑呵呵地伸了俩指头,“念及佥督大人是初犯,头回买卖,奴才二百两卖您个人情。”
马佳志辉瞪着眼冷笑,“二百俩宫外头拉一车,宰人也得有个分寸,玩儿什么这是!”
阮裕只是笑,“大人这话说得就见外了,就这一颗珠子,奴才每天也得花费功夫擦拭养护,更别提跑腿儿的力气了,从宫外头捡块儿石头,入了咱们大内也是宝贝,”说着往门内拜了拜手,“谁叫咱们占尽天时地利,沾了皇天万岁的福气呐。”
几人顺着他的手势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