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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

      事,八成是要黄,湛湛是允颀亲口跟她提起过的,爷们儿看姑娘也是极其挑眼儿,先前对谁也从未有过这副热心肠,难得碰上一个合衬心意,错过了,再遇到这种万里挑一的机缘不知道还得等到什么时候。
    “老祖宗,”太后开口求情道:“眼下说亲也不能尽看属相,生辰八字才是根基,您要是不放心,回头让钦天监合合两孩子的姻缘再议不迟。”
    太皇太后犹豫了,她也想做个开明的长辈,可皇室的婚姻不是单凭情爱就能够支撑的,亲王福晋的家世必须足够稳妥才能确保整个宗室的安稳繁盛。
    看向下头那张脸,茫然无措,显然不明白自个儿将会面临什么,太皇太后视线滞留了一阵,见她额头皎洁,年华静好的样子,倒生出几分不忍,转念又一想,觉出不对来,慢慢抓紧手头的水烟袋,拿起来抽了两口方问:“皇帝是怎么瞧这事儿的?”
    听太皇太后似乎有松口儿的迹象,太后很高兴,笑道:“说起来允颀这桩亲还是皇帝保的媒,刚好俩孩子先前就打过交道,今儿特意请老祖宗做个见证。”
    一听这事儿跟皇帝有牵扯,太皇太后含着烟杆子默了半晌,深深吐纳了几口,终点头说:“那就先等钦天监的信儿罢。”说着往旁边瞥了眼问:“有没有问过人家的意思?强取豪夺可不是咱们家的做派。”
    顺着太皇太后的目光看过去,诚亲王正垂着眼喝茶,略微摊开身架子靠在椅背上,听见这话,放下茶盅抬眼向她看了过来。
    湛湛莫名心悸,看着他起身朝她缓慢地踱,她先前从未见过他这样家常的打扮,穿着一身暗纹灰鼠皮袍,外头配着浅灰贡缎的巴图鲁背心,平肩一排鎏金的套扣光泽流转,将他的面骨打磨柔和,灼灼其华。
    他走到她跟前,低头望着,她反应过来,忙蹲下身见礼,视线抬及刚好够着他腰间明黄的丝绦,上头悬垂着彩绣表袋,些许汉玉配件,他解下一只打籽绣的荷包,在手里掂了掂递给她,是她一年前送给他的那只。
    湛湛忍不住抬起头拿眼睛询问,突然发现他戴着珊瑚结子的便帽,额前镶着块一汪水似的玻璃翠,风流得不可理喻,“拿着,”他抬了抬手说,“物归原主。”
    她迟疑了,手伸了下又缩了回去,不知道到底接还是不接,这一晌的情形都太过匪夷所思,万般超出了她的认解,扭脸看过四周,众人都语声寂然地注视,太后含笑冲她点了点头。
    湛湛回过眼,有种形式所逼的窘迫之感,硬着头皮小心把荷包从他手上提了下来,又叠手蹲了个身。
    他叫声起,略微顿了下,垂眸看着她说:“这是你自个儿的意思,往后可甭后悔。”
    湛湛猛地抬起头,脑子里电光火石划过一道闪,瞬间醒悟过来,再看他时,眼前已经有些恍惚,他凝视她,眼眸里逐渐升腾起烟波浩渺,然而她始终难以望穿。
    ☆、金科玉律
    太皇太后寐着眼没有说话,她到这会才注意到一旁桌案上的黄绫大金卷,宫里选秀就是这么个规矩,撂下荷包就没有反悔的余地,旨稿是一早就预备好的,只要填上名字和封号,就可以“明发”,说得好听是请她过来主持,其实不过是兼顾个礼数儿,陪着这娘俩唱了出双簧。
    大概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太后垂脸坐着,一副认错的姿态等她的示下,挪眼看下头俩人,一个俯眉,一个仰脸,凤舞龙蟠的,真有些相配的意思,“真是上了年纪,老妈妈论儿谁都不肯认了,”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感慨,随即又正了正脸色道:“马佳氏,贤淑稳重,人品高贵,选为诚亲王福晋,你们拟旨昭告罢。”
    梁仙儿只等这一吩咐,掐嗓子应声嗻,太皇太后又问:“预备把大婚的日子定在哪个月?也好教钦天监挑吉期。”
    太后欠了欠身,笑道:“总得春天,早了局促,晚了怕是绛荻要回云南,况且四月间是老祖宗万寿,赶在四月十八以前办喜事儿,到时候就能多个人儿给您磕头了。还请老祖宗给个指示。”
    这话正说到心坎儿上,太皇太后体会到其中的用意,想了想弯下眉眼道:“那不如就定在二月,刚开春天气正暖和,万事好开头,大婚典礼,让皇帝挑俩个得力的人主办,准保不出纰漏。”
    梁仙儿得令,请起桌案上的旨稿交给殿外的笔帖式,在万春亭的廊子里把名字填好又呈送进来,两位老主子略略看了一眼,吩咐照发。
    喜讯传开,殿里瞬间热闹起来,一众的宫女太监打千儿的打千儿,蹲腿儿的蹲腿儿,接茬儿跟两位老主子道喜,湛湛嗓子眼儿发紧,耳眼儿里像是住了一窝蛐蛐儿乍着翅乱叫唤,她还没明白过来,就成了别人的福晋,老天爷跟她开什么玩笑呐!
    她看着眼前这人,勉强匀上口气儿,打算开口问清楚,他却未曾给过她机会,瞥眼收起一池目光,转身撒开下摆的江崖海水覆过她鞋帮的花边莲草,长长拉下身打个千儿,“孙儿谢老祖宗的恩。”
    就像他的口气,不咸不淡的,前后不过几盏茶的功夫,再出宫时就换了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