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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抱有怀疑,也会不安和焦虑。
推测到这里,湛湛眼前猛的一下发昏,忙按住了宫墙,秋颜慌忙掺稳她,她嘴唇哆嗦着,“秋颜,你,你快扶我回去!我得赶紧回去!兮兮……兮兮还在那头……”
一个藩王被斩于御前,这样骇人听闻的事件也把秋颜惊得发愣,回过神又听见她的话骇得直哭,“福晋别怕!咱们这就回去!”
广东平南王府的窠臼被抄,这边平南王也已经身亡,谁知道平南王夫人被逼到绝境上会不会做出什么发疯的事情来,她恨自己的草率,就那么把闵兮留在了那样一个人的身边。
“湛湛!”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湛湛恍惚的回头,长泰门上走出一人,跨步走到她的跟前,“你怎么在这儿?”
“王爷……”湛湛膝头发软,直往下跌,“咱们……咱们得赶紧去救闵兮……”
诚亲王扶稳她,嘴唇咬得发白:“闵兮……闵兮怎么了?”
湛湛害怕的直喘气,双手攥着他袖口的龙头绣直发抖,“都是我的错,是我把她留在那里了……我不该出来找您的……”
听她把事情经过说完整,诚亲王微微松了口气,捧起她的脸道:“湛湛!你听说我说,这不是你的错,明白么?我带你去找兮兮,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她伤害不到兮兮的,好么?”说完他吻她的额头,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
她的脚下起了浪潮,颠簸无望,这样一个有信念的人,他的背影如帆,满载清风,带着她一起冲出排山倒海的危难恐慌。
折返的路上她满耳狂风暴雨的呼啸,自责,惊惧生生抽着她的巴掌,走出百子门,耳边忽而静止,一瞬间风平浪静下来,诚亲王也慢慢停下了脚步。
重华门前,朱红的宫墙前映着两个孩童的身影,平南王世子拉着闵兮的小手,一起蹲在地上,瞧着墙根上一从蚂蚁由西往东缓慢的爬行。
茯苓悄悄的走上来,请安道:“方才格格一直哭闹,奴才就带格格出来玩儿了。”
诚亲王愈发握紧湛湛的手,侧过脸吻她的发顶,“瞧,我就说没事儿吧?”说着又回头看,“这小子是谁?”
湛湛靠在他的肩头,眼泪轻轻的低落下来,“平南王府家的世子,可怜这孩子了。”
望着那天真无邪的背影,诚亲王紧皱的双眉平展下来,腮边的线条绷紧又柔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这是上午,郝晔传到乾清门上的一封信,由他原来的属下宋戈转交给我的。晌午在大宴上,两广的军报也到了,平南王如何能接受,破口大骂之后撂下碗筷就走,结果你都知道了。”
湛湛拿过来看,信封上打着两广总督衙门的戳印,落得是郝晔的名目,信中只有两个字,“南风。”
诚亲王垂下眼,“看来皇帝要的是广东这张牌,削的是平南王府这座藩,不是云南,咱们都料估错了。皇帝这回声东击西,调虎离山,这出儿瓮中捉鳖玩儿得确实妙。据说是趁夜包围了他们王府,抄的抄,斩的斩,群龙无首,提前也无过多的防备,一个兵都未起,一个藩就这么塌了。”
湛湛心头麻木,“不管是削谁,办谁,这背后破碎的是无数的人心,王爷您瞧,世子爷这孩子又得罪谁了呢?”
话说着,从百子门上鱼贯走出七八名侍卫,其中几名径直往东,往漱芳斋的方向走,想必是针对平南王夫人而去。剩下几名停驻下来,其中的领班上前跟诚亲王打招呼,侧头望着墙根下的孩童,“臣等奉命来缉拿平南王世子,三爷,福晋,您二位带着格格回避吧。”
湛湛永生都难以忘却希珉被侍卫们带走的那一幕,他哭喊着找他额娘,声音在甬道中声嘶力竭的回响,却被侍卫们拉着拽着带得越来越远。
湛湛抱着闵兮,闵兮手里那只荷包下悬垂的流苏被她的泪水浸透,“王爷,”她把脸扎在他的怀里,“我心里真的好难受……”他拥着她久久沉默不语。
墙的那头传来一句唱词,在空旷的甬道中响彻。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腰横玉带紫罗袍,赤胆忠心保王朝……”
☆、终章
万寿节已过去多日, 勤政亲贤殿里,皇帝坐于北墙的宝座上详闻内阁军机的大臣们汇报政务, 平南王府夫妇的遗体被运往广东安葬, 云南平西王府又派出使者议和,所有的事情都如沿着他预想的轨迹一一实现。
叫散众臣工后, 皇帝回到明间抚摸着龙椅宝座背靠的脊梁,缓缓在鞔青缎的坐垫上沉下身,阖上眼, 阳光透进眼睑,是一抹腥红。
殿里想起沙沙的脚步声,魏尚趋进通传道:“回万岁爷,诚亲王求见。”
皇帝撑开眼,握拳拢在嘴边打了个哈欠, 只道了一个字, “宣。”
日光中走近一人, 衣袂翩跹,四个团的云龙穿在他的身上是一种昂然自若的意思,他静静等他行礼, 然后请他落座,再次单独见面, 还是明打明敲, 直接明了的开局。
他问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