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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额娘跟你阿玛去跟喇/嘛大人打声招呼,咱们过几天就出发。”
闵兮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是说过这事儿来着,”她提起腰间的那枚荷包,“额娘说这荷包是别人的,就住在京城,这次回老家,我是不是得把这个物归原主?”
湛湛跟诚亲王互视一眼,笑道:“那是自然。你还能见到你在云南的那位姑姑呢。”
说着诚亲王往远处抬了抬下巴,湛湛往那个方向看过去,一个小男孩藏在闵兮的那所帐篷后面正偷偷往他们这边望着,湛湛冲他招手,“好孩子,快过来呀。”
闵兮看到他,远远地冲他吆喝,“桑格哥哥你来了!”
诚亲王把闵兮抱下来,两个孩子就手拉手去玩了,湛湛跟他各自骑了一匹马往远方驰骋而去。
你追我赶的游戏,五年的光阴里,他们不知道玩了多少次,累了就找一处湖泊停下来双双躺在草地上,在这个至高的地界里,隔绝了外面世界所有的杂音纷扰,有很多事情成了遥远的记忆,有的甚至已经忘记。
陪伴他们的是牛羊成群结队,篝火人声鼎沸,还有冰川轰隆隆的雪崩。
她靠在他的怀里,陶醉在浅薄微凉的日光中,天际有一只雄鹰翱翔,冲破积云,展翅向更远更高的方向飞去。
☆、番外 闵兮和希珉
“……食君之禄, 忠君之事。腰横玉带紫罗袍,赤胆忠心保王朝……”
耳边又依稀传来这句戏词, 十一年了, 每次在混沌迷茫的思绪中唱响,都是无限折磨他的噩梦。
四月凌晨的风从袄领子钻进去, 沿着脊梁骨脉肆意妄为的舔舐,他猛的一个哆嗦大梦初醒,满头的冷汗, 手中还握着杭绸丝绦装饰的刀把,抬头往远方看过去,晨曦似积压的棉絮从保和殿的飞脊后升上来。
南面军机章京值房里已经有官员进出,他摆了摆头让脑子更清醒些,今天是万寿节, 从午门入的文武百官, 过太和, 中和,保和三大殿之后,再入慈宁宫谒见, 必走的就是他们隆宗门。
他在门上打瞌睡,是大忌, 还好及时醒了过来, 时间尚早,还未有入宫的人员打隆宗门上经过。
也是想到什么就来什么,军机章京值房再往南, 保和殿西侧的后右门上走出两人,一说上说说笑笑。
一个成年的男声问,“你阿玛额娘呢?怎么就你一个人?”仔细辨认的话,是九门提督郝晔的声音。
一个年幼的小甜嗓回答,“我额娘是个懒虫早起不来的,我阿玛他老人家只好先在家等她起床了。”
“你今天生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兮兮今年满十二了吧?你跟你额娘长得越来学像了。”
远处那两人的影子走近,九门提督跨步走在前,身边一个小姑娘,一身藏区的打扮,甩着满头的辫子,一双小皮靴跟着郝晔的步伐一路小跑,双手揪着他的下袍,仰脸笑,“他们都这么说,郝伯伯,听我额娘说,您骑射很好,有空我还要请您指教。”
九门提督大人摸摸她的发顶,疼惜得望着她点头说好。他们一起走到隆宗门前,那个女孩儿调过脸朝门上看过来,不偏不倚的就迎上了他的视线。
一双杏核眼,眼仁润泽,攒着晨间的露,就这样带着微微的疑惑和惊讶望着他。
他认得这双眼睛,这双眼睛曾经陪他一起看朱红的宫墙,还有宫墙下爬行的蚂蚁,在那之后,他的世界就被蒙上了一层苍茫的灰暗。
希珉调开视线,同门上其他侍卫一起垂首肃立,郝晔摘下腰牌递给他们查验,闵兮也摘下自己的,近前的一名侍卫来接,她缩回了手藏在身后,走到另外一人的跟前,把自己的腰牌提给了他。
希珉一怔,从她手里接了过来,上面刻着她的名字:“闵兮”。果然是她,他的拇指从那两间凹槽里抚过,俯下身把腰牌还给她,“臣等确认无误,请格格入内。”
她收回腰牌在腰间扎束好,跟一枚缎绣的金桂花月荷包并在一起,抬起头目光怯怯的,“我瞧你有些眼熟,你叫什么名字?”
郝晔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希珉忙挺直身,冲他揖手,九门提督大人的眉头皱了起来,问道,“你脸色怎的这样差劲?什么时候换的值?”
他吞吐着开口,“回大人,丑时。”
“放屁!”郝晔低斥,“说实话!”
希珉垂下头,默了片刻,苍白的嘴唇嗫嚅着道:“昨天戌时。”
郝晔霍得一下转身,目光把周围一众侍卫都劈得缩起了脖子,“常恒!”他点了隆宗门上侍卫领班的名头,扫视一眼四周,“你们这几个人都是昨天傍晚换值后,一直站到今天早上的?”
常恒忙走上前,臊眉耷眼的,支吾着应是,郝晔一声冷笑,“大内侍卫戌时换班后,夜间丑时下值,你们倒勤谨得很,两头顶着星星干熬着?!”说着回身看了一眼希珉,“还是说只有他一人如此?!糊弄谁呢?我从乾清门出身那时候,还不知道你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