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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哪个姚家?”
直到姚琚横空出世。
“姚门琢玉郎”,江南的娇娘雅士们如此打趣他,“面如冠玉、君子无锋,‘如琢’二字当之无愧。”
“如琢、如琢,慢些……”身下的小娘子喃喃唤他,一头鸦羽似的长发铺陈在枕衾之上,发丝缭乱间教他分不清她额上、眼里、胸前洇着的是香汗还是眼泪,本就单薄的小衣被水濡湿,蝉翼一般紧贴着皮肤。
她被他入的浑身绵软,既像是得了趣儿欢喜至极、又像是痛苦难当且哭且泣,这可真是……梅花带雨、梨花又雪,一半春休。他低头找到她的唇,顺着下颚和脖颈的曲线反复吮吻:“殿下不舒服么?哪里不舒服?”
滑腻腻的水液顺着大腿淌了满床,冯献灵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轻飘飘的在他胸前搡了一把:“姚如琢!孤……说话,你都敢不听!”
她气的要捶床,却又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气势汹汹的质问还没出口就化成了羞恼交融的控诉。姚琚哪里见过她这个样子?一瞬间仿佛胸口有根琴弦被人撩拨了一下,整个人嗡嗡作响。
“懿奴,”一瞬的失神后他忍不住轻笑一声,这世上有资格叫她小字的人一只手就数的过来,幸运的是,他是其中之一:“懿奴不欢喜么?这里、还有这里,我略碰一碰就流了好多水……”
冯献灵羞愤欲死,双臂搭在他肩上,恨不能张嘴咬他一口:“姚琚!你、你你……逆臣贼子!”
她被他欺负的眼泪盈盈,自然无暇关注懿奴不懿奴的称呼。逆臣贼子深吸口气,一把钳住她的腰肢往里狠撞,动作毫无技巧可言,全凭少年人的莽撞本能。顷刻间呻吟、喘息都变的支离破碎,从颊靥到脚趾一片薄红,过了好一会儿殿下才颤着嗓子哼出声来:“唔……反了、你……”
天灾
她气喘的厉害,脂滑雪腻的前胸起伏不止,很快连眼神都开始迷离涣散,姚琚意识到自己可能闹过了头,匆忙从她身体里退了出去:“殿下哪里不适?”说着就要下床派人传医官。孝诚二十五年东宫药藏局、膳食局合二为一,并称药膳局,依周律,入夜后女官不得进殿侍奉,是以轮班守夜的侍御医皆为男子,称‘直长’,副手称‘主药’,各有专攻,以备万一。
冯献灵连声嗽了起来,忙不迭伸手去勾他的衣袖:“不必……”她虚软无力的瞪了他一眼,“水。”不知是不是被欺负狠了,殿下今天格外乖巧,等他倒来茶水,依在他怀里小口小口的喝着。
他还记得她气急时的那句‘逆臣贼子’,想笑又生生忍住,好容易殿下恢复精神,赏了他一个没好气的背影:“叫他们把热水抬去外间,一会儿你扶我过去。”
看来真是恼的不轻,称孤都忘了。
简单梳洗过后两个人相背而眠。次日清早起来,去太极宫请过安,太女殿下意外收到了几封发自汴州、颍州的加急公函。巡查御史出发不过两日,看来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急的跳脚了——“去岁暴风,伤庐舍禾稼,桑麦几无所得。又逢蝗闹天灾,关中饥民无数,斛米竟逾万钱,有贱卖业田、贩儿鬻女者,诏令不忌。”
冯献灵将这几名刺史的姓名默默记诵了一遍,冷笑着阖上奏疏。不说朝廷去年就拨下了一百二十万两灾款赈灾救急,只说汴州水网发达,无数商贾进出往来,缺什么也不可能缺粮米,米价陡增,怕不是有人官商勾结、买占买惜,想坐地起价发笔国难财。至于颍州,自古汝颍多奇士,拒不出仕、不事二主的颍川陈氏不是还在那儿镇着吗?怎么会坐视颍州乱起,路有死骨?
殿下的语调听不出一丝波澜:“把去岁报灾、赈灾相关奏折,并去年河南道各州的岁入数目找出来,附上前天下发的文书、最近一期邸报,还有这几人的族谱履历。”
明德殿里落针可闻,东宫诸位属官无一人敢出头劝谏,纷纷低头称是,各自忙碌。谁不知道业田是前朝开国之初,太宗皇帝亲自写进《律法疏议》里的?“诸永业田皆传子孙,不在收受之限。”严禁买卖!谁准他们自作主张、所谓‘诏令不忌’又是奉了谁的诏令,竟敢允准百姓私卖业田?只消读过史书就知道,真到了‘富者连田阡陌,穷者无立锥之地’的那一天,强如秦汉都会土崩瓦解!
陈氏……这是要造反啊。
他们自负刘氏遗臣,至今不肯奉冯氏女帝为君,圣后初初登基那会儿还写过不少言辞激烈的檄文,如今天下大定,陈家偏安一隅,子弟不出仕、不当官、不与权贵名流结交,清贵厚德之名响彻乡里。今上宽仁,不与他们计较,两边便也相安无事。
如今看来,相安无事的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允娘垂头默立,內侍鱼兴飞快的瞥了她一眼,轻手轻脚、战战兢兢的奉上一盏热茶。皇太女殿下的神情一如往常,瞧不出什么喜怒,只有他们这些伺候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