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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

      大抵不记得了,其实何止这回,母皇怀三妹时京里就闹出过类似的流言。你当外面的百姓都是傻子?甘露殿本就是帝王寝殿,有龙气聚集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天降祥瑞,是吉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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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点忘了,新年快乐哦,明年也一定是个好年??
    骨肉
    “那——”对上阿姐的眼神后她不由瑟缩了一下,后半句话在舌尖绕过一圈,复又原封不动的咽回了肚子里。生在皇家,耳濡目染,淮阳深知有些事根本没有自己置喙的余地,‘那母皇要是真的诞下皇子,你打算怎么办’之类的话绝对不能宣之于口。
    冯献灵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可母皇……也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母亲。
    稍一深想便觉得坐立难安,冯月婵仓惶扭开视线,再不肯与她对视。外面的百姓怎么样她不能断言,至少宗室重臣之中仍有不少人心心念念“男嗣正统”。当年圣后登基,膝下无子,不也不得不将寡居的先帝再嫁给娘家侄子,以期能得到一个姓冯又流有刘氏血脉的完美后继吗?李阳冰那样混不吝的人都曾在玩笑时脱口而出——“圣人和太女没什么不好,只是……皇室总不可能代代无嗣吧?”
    什么样的家族才会代代无嗣?有违天道,天欲亡之。
    气氛无端紧张起来,皇太女放下茶盏,轻描淡写的对她摆了摆手:“行了,没什么事快回去吧,你在宫里也憋了一个月了,端午实在想出去,带齐人手就是。”
    还没来得及惊喜道谢就又被姐姐一句话惹炸毛:“只一条,不许同李堂侄来往过密,倘或被孤听到什么,仙居殿两位女史官印难保。”
    小公主气气哼哼的道了个万福,一甩袖子就跑了。
    端午当日阖宫开宴,太女、太女妃并两位公主亲奉圣人、皇夫系五色长命缕,三品以上高官顺次叩领节赏,又有封疆大吏依次述职,热闹了足足一上午才算彻底事了。
    腹中胎儿已有五个多月,一回甘露殿冯令仪就忙不迭的卸妆宽衣,二十多名宫娥铺床的铺床、拆髻的拆髻、备水的备水、叠衣的叠衣,常尚宫觑其神色,又悄悄命人去了一趟尚药局。
    “她们出宫了?”洗去脂粉后至尊的脸上几无一丝血色,小腹高高隆起,腿脚隐有浮肿,只能侧卧着斜倚在软枕上,说话都透着一股有气无力。常禄儿躬身奉上温度正好的乌梅石蜜浆(孕中不能饮茶)并九色茶饼、蒸粽,又令一个小宫娥上前替她轻轻捶腿,方才低声回说:“回陛下,一刻钟前出的东宫,想必这会儿已经到了承天门了。”
    “懿奴从前总不爱搭理二娘,”女皇笑了一声,低头小口小口的啜饮蜜浆,石蜜补养、乌梅开胃,如今也只有这些东西还能用上几口,肉食荤腥一闻就反胃,“不是嫌她笨就是嫌她吵,也不知怎么,最近倒像是长在了一起,形影不离起来。”
    再如何得势也没有女官议论皇女的道理,常尚宫赔着笑凑趣道:“从前殿下幼小,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
    “是啊……毕竟是亲姐妹,哪有隔夜仇呢?”冯令仪不再说话,过了许久才曼声吩咐:“午时二刻宣王昴进宫吧,朕先睡一会儿。”
    甘露殿某偏殿一隅,素色僧衣的小薛君趺坐于席上,一双眼睛紧盯着面前女郎:“王昴……又是王昴?”
    李尚仪心头一紧,不懂他的怨气从何而来,讪笑着安抚了一句:“王公毕竟是老臣。”李相当年提拔的重臣中只有这个王昴依然健在,陛下倚重他也是情理之中。
    薛夙垂下眼帘,呼吸再三才将满腹牢骚死死压了回去。“尚仪有所不知,”郎君无奈的苦笑一声,“当年陛下欲我册为才侍,正是这位王公极力反对。”
    他与简相不和了近十年,自负忠正不阿、清流明净,生平最看不上宠臣佞幸之流,去年告老辞官后更是没了顾忌,仗着陛下信赖,只要与姓简的沾边就必得反对到底,几如魔障。
    用脚趾想也知道王昴会对陛下说什么,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靠着太女的一封奏疏暂保性命,到底为什么陛下又对他起了杀心呢?
    感冒加重了呜呜呜呜,明天要是还不好转估计就得请假了QAQ
    端午
    午时初刻,刻有琅琊王氏徽记的马车准点停靠在永安门外。仔细勘验过鱼袋腰牌、又请早早侯在门口的两位朱服宦官辨认过长相,确认无误后紫微军方肯放行。
    周承前制,禁军分为南北两衙,南衙十六卫由各地上番的折冲府兵组成,虎符分别掌握在宰相和皇帝手中;北衙则有元从、羽林、紫微、豹骑四军,各掌四卫。其中元从军又称父子军,在役兵士的父祖都是当年跟随高祖起事的亲兵,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因其将士多纨绔,当值不当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