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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臻坐在床边,一边冲着暖炉烤手,一边侧着身子看明显已经醒了,却僵硬的用后背对着自己的萧知策。
他看着萧知策后颈处在烛火下几乎接近透明的皮肤和看起来就很软的耳垂,不自觉的笑了笑。觉得自己身上够暖了,才随意的将外衫一脱,整个人从后背处贴在他身上。
萧知策整个人狠狠地抖了一下,僵硬地忍着没有一把将他推开。
“还装呢,”赵臻的声音略带笑意,他惩罚似的咬了一口萧知策在灯光下毛茸茸的耳垂,声音暗哑,“我知道你醒着呢。”
萧知策深吸一口气,声音冰冷,“不睡觉就滚出去。”
“当然要睡觉了,不过睡之前......”赵臻挨挨蹭蹭的往前顶了顶,声音暗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做。”
“赵臻!”萧知策猛地坐起身子,一把将他推开。
由于起的急了,他的贴身中衣又在刚才就被赵臻偷偷解开了一根绑带,随着他侧身的动作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半截白皙清瘦的肩膀。
“够了吗?”萧知策忍无可忍的说,“你能不要每次都像个发情的公狗一样,想做了就往我永华宫跑吗?”
赵臻的脸色变了变,他一把拽住萧知策的手,气的声音都变了调,“你说什么?”
萧知策的眼睛缩了缩,最终还是将嘴里更难听的话都嚼碎咽下去。
只是愤恨地别过脑袋不再看他。
到底没敢继续惹怒赵臻。
毕竟自己家人的性命还被攥在他手里。
他只能忍着。
就算心里厌恶至极也要忍着。
赵臻原本是极愤怒的。
他从小就是位高权重的皇子,后来又是君临天下的帝王,谁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的说话。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看到萧知策微微起伏的胸口,由于气盛染上嫣红的眼角和盛在眼睛里那股说不清的委屈和怨恨,心里的气一瞬间烟消云散。
赵臻尽量轻柔的扳过他的身子,替他整理好衣领,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冲,“不做就不做,你说话那么难听干嘛。”
萧知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以这样一种不得体的样子面对赵臻。
他推开赵臻的手,自己胡乱整理了一下,一声不吭的又躺了回去。
他没拒绝过吗?
可是拒绝有用吗?
他哪次容别人拒绝过?
萧知策的整个后背都写着两个大字。
拒绝。
赵臻刚熄下去的火又有要上涨的趋势。
他甚至想着还不如和以前一样,直接提枪就上,多省事。
就算他一开始不愿意,就算他抗拒,可最后还不是软在自己怀里。
也好像只有在两个人最亲密的时候,他才不再那么厌恶自己。
简直拔吊无情。
可是吴起的话适时地在耳边响起。
“陛下老是这么强势可不行,”谈论完国家大事,本朝最年轻的北郡候将军,也是赵臻从小的玩伴吴起给赵臻出主意,“你若是真喜欢他,当然要想办法让他也喜欢上你。”
“我当然真喜欢他,”赵臻挠了挠头发,“可是他不喜欢我,看见我就冷着脸,我能怎么办。”
“你老是这么强硬,他会喜欢你才有鬼了。”吴起作为军营一枝花,很有底气的谆谆善诱道,“首先你要学会温柔一些,说一些好听的话哄他,哄人会不会?”
赵臻摇头。
怎么哄?
他自小母亲就没哄过他,宋太后把他接过去养也是客客气气,礼遇有加。
从没有人哄过他。
他也没见过怎么哄人。
“哄人都不会?”吴起犯愁了,“这种事,不好教啊。”
“怎么不好教?”
“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吴起沉吟道,随即眼睛一亮,“要不我示范给你看吧。”
半烛香后,北郡候被陛下一脚踢了出未央宫。
北郡候一边拍屁股上的灰一边还不忘回头叮嘱,“就按我说的这么做,肯定行!”
赵臻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有些嫌弃的打了个冷战。
虽然吴起走的时候,再三保证他的方法有效,但是赵臻实在做不来拿吴起哄女人的那一套对付萧知策。
赵臻重新躺在他身边,还没替他掖好被子,就听到萧知策冷冷地说:“不是不做吗,为什么还不走?”
赵臻的动作顿了一下,刚想发火又及时忍住了,他声音怪异道,“我留在这里睡一晚,不行吗?”
萧知策冷笑一声,“整个天下都是你的,自然是你想在哪就寝就在哪就寝。”
“可是我只喜欢在你这里,”赵臻将萧知策圈在怀里,有些闷闷地说,“就要跟你睡。”
平白竟有些委屈的意味,仿佛刚才那个濒临暴躁的人不是他。
赵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抱住这个清瘦柔软的身体,自己就发不出脾气了。
算了,懒得想那么多。
赵臻满足的蹭了蹭萧知策的后颈,手指则习惯性的往他衣服里探。
“赵臻,”萧知策冷静地说,“你不是说不做吗?”
“哦,”赵臻悻悻地收回手,忍不住抱怨道,“摸一把都不行。”
“究竟多久,究竟多久你才肯放过我。”萧知策看着透过窗子洒进房间的满地月光,疲倦地问。
两年了。
从国破到现在,他被赵臻这样玩弄于鼓掌之中整整两年了。
赵臻也许还有兴致继续玩,但是他真的累了。
身心俱疲。
“多久我都不会放过你的,”赵臻亲了一下萧知策的耳垂,低声说,“我喜欢你,喜欢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不容易把你弄到手,我怎么舍得放过你。”
萧知策缓缓闭上眼睛,声音很低,“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并不喜欢你。”
赵臻的动作顿了一下,心头泛起一丝苦涩。
他知道萧知策不喜欢自己,甚至几天前他还满不在乎的跟吴起说起过这件事。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听他说出口,却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