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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爸爸打了个电话。
熟悉的声音传来,她僵硬冰冷的身子瞬间回暖。
即使被全世界抛弃,她的爸爸也会在家等着她。
她告诉爸爸,明天回去。
爸爸说,做好糖醋排骨等她。
她捂着电话,点头说好,眼泪却不知不觉地落了下来。
翌日下午,莫苓乘高铁回到了江右。
下了车,她先去了一趟陶茗居。
Y叔还在老地方品茶,笨笨趴在门边睡得不亦乐乎。
“辛苦了。”见莫苓一脸疲惫,Y叔给她泡了杯茶,“孟伊那丫头呢?”
莫苓坐下,一口喝光,又把空杯子递到Y叔面前,Y叔笑着给她斟茶。
连喝了三杯,她才从风衣口袋里摸出资料摊在桌子上:“孟伊有事,大概要晚几天回来。不过,任务我们完成了。”
Y叔拆开,里面除了银行流水、病例报告还有不少照片。
“根据调查,目标人物并非出轨,而是得了病。”莫苓指着Y叔手里的那堆证据,“不知这些是否能令雇主信服?”
认真看完所有资料和照片,Y叔开心地说道:“干得不错,你告诉孟伊,佣金这两天就会到账。”
“好。”交代完,莫苓站起身,“Y叔,我想请几天假。”
收好证据,Y叔爽快地答应了。
离开茶馆回到家,迎接莫苓的是一桌好菜,还有父母和家的温暖。
席间,老爸老妈偶尔会问起佘若游的情况。
她选择隐瞒,双亲年纪不轻了,经过一次打击后,不能再让他们操心。
吃饱喝足,她坐在沙发上陪爸爸看了一场中超联赛,之后遥控器交换,她又和妈妈一起吐槽了两集抗日神剧。
娱乐时间结束,已是晚上十一点。
她伪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爬上床睡觉,闭上眼睛却开始做噩梦。
漆黑的画面,凌乱、破碎、悲伤、黑暗的片段,轮番上演。
浑浑噩噩,半梦半醒,嘴里心里脑子里一直在呼唤一个人得名字。
喊了上百遍上千遍,结果她却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叫谁。
这一觉,她睡得极其不踏实,辗转反侧,磨蹭到下午都没有起来。
妈妈不放心,前来看望她,手上还拎着一封快递文件袋。
单号上只有她的名字和地址,收件人和收件地址皆空白。
撕开封口,里面装了一本素描本和一封信,信封上写着莫苓亲启四个字。
那笔迹,哪怕没有署名,她也知道是出自谁之手。
——亲爱的,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去天堂报道了。
——哦,也不一定,我那么对你,大概会因“自私罪”和“欺骗罪”被贬去地狱受罚。
——好吧,上刀山下油锅我都认了,但我不会道歉。
——借着爱的名义为所欲为,的确是人渣行为。
——我恨自己不争气,无法陪你到老,可我真的无法彻底放手,让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死不瞑目,阴魂不散吧!
——不过,我也不忍你孤独终老。
——思来想去,两全其美的办法就只有再制造一个我。
——H.E.是我给他的代号,他很像我,或者说他就是我。
——他会爱上你,这并不是我给他下达的命令,而是任何一个“佘若游”的宿命。
——我们终将爱你,命中注定。
——那本素描本是我送你的最后一件礼物,我曾答应过你,结婚后会带你环游世界,可这身病注定我无法信守承诺。
——所以四处求医时,我把所见之景全都绘了下来,希望你喜欢。
——再见了,亲爱的!
——爱你,永远为期!
——PS:我的骨灰安放在南山公墓莲花八区1115号,那是墓园的最高处,住在那里可以一直遥望你。请千万不要告诉我父母。
——我会一直等着你,等你来看我。
第一遍,一目十行,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眼。
第二遍,一字一句在心里默念,心如刀割。
第三遍,反复品味某些段落,字扭曲变形好似有了生命。
墨迹幻化出各种图形,忽然之间,各种记忆扑面而来,某些东西也跟着死灰复燃。
他的那些好,他的那些坏,都无关紧要了,她现在只想见他。
顾不上吃饭,莫苓骑上摩托,一路狂飙,直奔南山公墓。
她没有买任何祭祀物品,只带了他写的信和那本素描本。
当她看见他的墓碑及遗像时,她才相信,他是真的死了。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拉长,长到足以覆盖墓碑。
她蹲在墓前,视线与遗像齐平,那种感觉好像他正坐在她对面一样。
她傻呆呆地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喉咙里却像堵了什么似的,嘴张张,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目光移到墓前,香炉留有残香,四周也有烧纸的痕迹,应该是司风镜他们来过了。
如果,大年初一司风镜接电话那天,她不小心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