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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她还让自己缓些日子再来,人来人往不方便。
杨泯身亡,来找他的人,并不是为了找寻他的尸首,而是他身上佩戴着的调令符。它是李尚治的救命符,替代他身份的人,手里缺了这个兵符,也仅保有个身份来吓唬人,一点实际作用也没有。
“他身上的令牌呢?”他急迫地询问着。
她踌躇着,在纸上写:我不敢动他身上的东西,怕被事后追查,令牌与他的玉佩,全都与之投井了。
她像是怕被他责骂,脸上带着愧疚之意。
他顿了一会,才沉声问她:“芸娘呢?她知不知道这事?”
她垂眼,握紧笔身,写着:芸娘对杨泯倾心相恋,我不能说,她并不知道此事。
他泄了力,手扶着案上。“你为何不早点跟我说?你就自己一个人背着,你不怕?”
她脸色哀凄,书写着:不敢说,怕说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默然,知道她的意思,环抱着她脆弱的身子,埋首在她的颈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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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芸娘在帮杨泯收集情报,杨泯偶尔会来宅子里与芸娘过夜,却不清楚他们在私谋什么。
那一天,芸娘外出会友,杨泯突然到来,撞见他与自己的私情,杨泯拦下自己,要她趁机杀害他,她不肯,杨泯便打算自己动手。
她不可能眼睁睁见到心爱之人被他所害,于是她在杨泯转身,背过她的时候,拔出发钗,奋起刺进他的后背里,一下、二下,将他刺得血肉模糊,刺得他垂死挣扎,最后倒地不起。
她镇定地收拾着身上沾了血的衣裙,净身沐浴,将身上血腥味散去,推开厢房的门,望着他,露出妩媚柔和的笑容。
才艺容貌艳绝出色的芸娘,有个情同姊妹的婢女,她长得不出色,在艳丽的芸娘身旁,更衬得她平凡无奇,可是她身上带着异香,个性温和柔顺,在芸娘不在时,都是她招待云公子。
芸娘对来历不明,又查不出什么异常的云公子无感,加上爱恋杨泯,更无视于云公子的俊美,见自己的婢女对他心生爱意,挥手就把人交给她处理。
婢女心里钦慕着这名文雅俊美的男人,知道他与自己毫无可能,她默默服侍着他,不求任何回报。
直到有天,他抱住她,亲吻她的颈肉,问她愿不愿意时,她心喜若狂,几乎要承受不住地晕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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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令府公子沈镜,与宋御史嫡女的大婚之日,连绵不绝的红妆喜队抬进书令府,外头鞭炮声、人声鼎沸、敲锣打鼓、马匹嘶鸣声,喧哗不已。
她头盖红巾坐在床边,神情无悲无喜,一片漠然,全然无视周遭贺礼道喜的女人。
直到她听见有人推开门,将这些絮絮叨叨的女人都赶了出去。
她提起心,屏着息,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不会进来的。”她听到他的声音响起。
她仰起头,将遮蔽住视线的红巾扯开,望着他。
“拜过堂,行过礼,你已经沈家媳妇,可是只要没敬公婆茶,没进祖先堂里,持香敬拜,你仅是挂个名头,沈家无法拿捏你。”他轻抚着她的眉间。“为父不忍心让你守寡,过着孤苦的日子,于是将你带回府里静养。只要你是我的女儿,你就是我的。”
她眼眸里涌起泪水,搂着他紧紧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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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联姻,他一定会有所动作,书令要当心。”他给书令斟茶。
书令不再是老神在在的模样,儿子的情况,让他忧心不已,他甚至把儿子的惨况,怪罪在李尚治身上,疑心是他想致儿子于死地,破坏两家联姻。“他敢动手,我拚死也要拉他下马。”
他眼帘微拢。“令公子的重伤,芹儿的毒哑,哪个不是他的手笔?他想将我们一网打尽,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书令朝着他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他起身正要离开,露出宽袖里的手臂,上头有几道抓痕。
书令见状,瞅着他,意有所指地道:“传闻江家大姑娘就要临门,你家里的宠妾可要悠着点,以免惨遭她的毒手。”
他也发现露出的痕迹,他微勾着唇,没说什么。
自己把她弄得遍体鳞伤,她仅在自己身上抓了几道痕迹,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