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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朝他这里看过一眼,这让他里那份别扭劲儿又发作了:“她自己主动要求亲近,却又把我晾在一旁,这是何道理?不知看的什么书?她本就是司籍,想来爱看书也是合理。本督书房里经史子集一应俱全,她见了必定开心以至于手不释卷,但也不至于看都不看我一眼吧。”心中气恼,却又找不到理由发泄。于是他开始故意把茶碗弄出声响,挪动身下的太师椅,萧慎也知道自己这些举动幼稚不堪,根本就是有毛病,但还是忍不住。
终于,宋秋荻放下手中书卷,冲她展颜一笑,道:“督公似乎没在专心处理公务。”
萧慎感到热血往脸色涌,心中愈发后悔自己方才的幼稚举动,然而面上仍是冷漠:“那自然是宋司籍打扰本督。”
宋秋荻妙眼一转,笑道:“这可是奇了,妾身一直坐在那里安安静静读书,何来打扰?督公真不愧是东厂督主,这给人安罪名是信手拈来。”
萧慎一听登时火气上来:“怎么在你心中我就是个陷害忠良的奸臣?东厂自我执掌以来几时兴过大狱?陷害于人?倒是朝中文官武将提起本督都要说一句“萧公治下东厂大牢空虚,刑具皆锈弃蒙尘”,你去朝中打听打听这是人人皆知的。三年前本督奉命查办徐世清一案是圣上御笔亲批,徐世清身为内阁首辅却贪墨无度,为大晋朝第一巨贪,本督查办抄家每一项具是清清楚楚,刑部、大理寺无不叹服。另外,本督一向不喜结党独善其身,为什么到你嘴里就是祸国殃民的奸臣?”萧慎越说越气,尽管所说大抵不虚,但他口中“人人皆知”、“无不叹服”之类的却是没有的,文官挑他的错处还不及,那会真心称赞他。
萧慎此番牢骚也是长年累月积压的委屈,他希望别人能念他的好,可他的身份就是原罪,文官没人会买账,该骂他还是骂他。宋秋荻也不理解他,让他积压了两辈子的委屈一下就迸发了,说完却更加后悔,心道重活一世倒是还不如从前藏得住话。
至于所谓不结党营私,那其实恰恰是朝中各派都对他不信任的根源,他又不是司礼监老祖宗带出来的,可以说除了皇上无甚根基可言。这些萧慎自己心知肚明,但这节却不便和宋秋荻讲明,他偷偷观察着宋秋荻的神色,见她并无鄙夷之情,心下略感放松。
宋秋荻听得他声音传尖便知他此时真的动了气,没想到自己无心之言又惹得他上头。心中稍稍有些不耐,心想:“这太监性子上来也真是不好伺候,好的时候好好的,不知那句话没说对脾气说来就来。”转念又一想:“他上一世结局凄惨,无数比他坏多了的官宦都没有这种下场,若是不感到委屈反倒是不正常了。”。她在心中告诫自己要对他好一点,别再让他寒了心。想到这里便对刚才自己心中小小的埋怨而内疚,又见萧慎胸膛起伏,看来是气得不轻,便放下书本走了过去,一只手放在萧慎胸前给他顺气。
萧慎刚刚还高涨的怒气瞬间降下,取而代之的是直接红了脸,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只见宋秋荻抽去他手中拿着的公文柔声道:“若是看不下去就歇歇吧,陪我说说话。”
萧慎与她近在咫尺,轻柔的声音伴着呼出的热气让他心中一荡,接着在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明明上辈子连更亲密的都做过现下有什么好害羞的。转念又想:“不对,上辈子她又不喜欢我,做那事儿也不过各取所需这又怎么能一样?”。
他稳了稳心神,将头偏到一边去轻咳一声,故意转换话题道:“你……刚才一直在看什么书?”
宋秋荻一笑,过去取了刚才所读之书拿过来给他看。
“《齐民要术》?”萧慎皱着眉头,大惑不解“你看农书干什么?”
宋秋荻笑着翻书给他看:“其实这书里记载了好多食谱啊,你看这里。”她手指着一页,萧慎看去原来是教怎么蒸饼的法子,各种做法都写的详详细细。
萧慎顿感好笑:“想不到你一个堂堂尚仪局司籍不爱读些《女德》、《女戒》之类正典,却想当个厨子。”。他以为宫中女子再不济也该读些《诗经》之类,也听闻宫女们私下爱传看一些话本,有的还是艳情本子,看《齐民要术》的恐怕也就只有宋秋荻一人。却不知她有没有看过那些话本?想到这里萧慎忍不住偷偷打量她,脑子里想起上辈子他们在一起荒唐时她似乎是挺放得开的?而且一开始说那番惊世骇俗之语的也是她……想来也应该是没少读那些玩意儿的。不知怎么萧慎有点得意,觉得抓住了她一个把柄似的。
宋秋荻却不知道她这位两辈子的便宜相公此刻脑子里的乌七八糟,她带着些不满道:“大晋女子要读那些三从四德的东西我看无聊得紧,只要男人好女人就好,这是什么个道理?按那些书上“好”女子标准,全天下女子都千篇一律一个样儿了,可凭什么世界上的男人可以有千种万种,女人却只能有一种?若是天下女人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看男人也没意思,女人也没意思。”
萧慎听得有趣,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