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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鸡腿堡套餐,人却只吃了面包片,里面的鸡肉被撕成小条摆好,跟要拿去喂鸟儿似的。萧青衫这周每次都来这里,迟迟不肯走。
等鸡肉凉得恰到好处,一只胖乎乎的小鸟飞来停在窗沿上,歪着头瞅了一阵。毫不认生的情态,像他俩相熟似的。萧青衫伸出手去,想挠挠小家伙的头,然而对方并不领情,立刻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少年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怔忡着,最后自嘲地笑了笑,缓缓缩回去。最近他才明白,世间的无奈不止有错算仇恩和爱而不得,还有一茬名曰:这一世他认出了你,你却没有认出他。
呲溜,金黄酥脆的肉饼在油锅里哼哼。
“啊啊啊!你倒是让我看完啊!”简落眼前的景象突然消失,她转过身去瞪眼道:“说好的让我看完他们的结局,你就只给共享那么一点儿!”
罪魁祸首正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对桃花眼慵懒地眯着。他大名该隐,乍眼一看是《圣经》中的万恶之源,熟悉之后就三个字:欠抽抽。他的欠揍包括但不限于——说好了公平交易,让简落看亡灵的结局,简落就忍着恶心给他做人肉烙饼,结果饼一出锅,脑海里原本进展正常的画面突然变成被蹦嘎嘣噶的咀嚼声替代。
该隐嚼着饼,美其名曰:“活人的电影不都留了悬念吗?死人看电影也留点悬念,不过分吧。”
简落微笑反问:“有吗?”
“有的呀。”他还反倒嫌弃地皱起眉头,吐槽她,“你活着的时候没看过留白电影?好可怜喔,这么土。”
若说他们的具体关系吧,简落觉得一言难尽。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极为强烈的隐形纽带,譬如她想他的时候,他就是在厕所里蹲着也会光着屁股被召唤过来;而他在附近的时候,她心口总会同时存在双方的心跳声。他们可以像热恋情侣一样心甘情愿为对方去死,也会奋不顾身挡下刀山火海,但简落面对该隐时不会心跳加快,更谈不上爱。
“我猜,你想说的是父女关系。”该隐适时提点道,“想叫爸爸就大胆直接地叫出来吧,为父不会嫌弃你又丑又菜还不听指挥的。”
简落汗颜,父女?……父女个屁。不过除开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之外,地狱使者和死神井水不犯河水,一个忙于杀人放火,一个忙于引渡亡灵,倒也分工明确。
这会儿她已经穿戴完毕,准备前往目的地了。一般来说,使者会在死者生前就潜伏进他们的生活,陪伴他们走完最后的时光,然后顺理成章带回地狱。简落第一次接到任务,还隐隐有点儿兴奋,哼着小曲出门了。
萧青衫本来好好地在上自习,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果不其然,余光里应如是正在往这边走。她生得小巧精致,柳叶眉下一双水灵灵的杏眸,樱桃小嘴。客观评价是个美女,但主观上,他想到她那口白牙就犯怵,这人简直比502还强力胶。如果用去粘帆布鞋,哦真棒,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万斯脱胶了。
应如是是这学期的转学生,对萧青衫一见倾心,在八卦纷飞的高中生群体,加上萧青衫常年位居年级第一,这个消息很快走遍全楼,人尽皆知。当得了化学竞赛班唯一一位女同学,跑得了每天晚自习下课三千米,反正他走到那儿,她跟到哪儿。
“呀,应如是又给你带早餐了!”周子豪从旁边过来,不无羡慕地说。呵,如果早餐这种东西不会过期,萧青衫应该已经住便当盒的珠穆朗玛峰了,应如是雷打不动每天带双份早餐,推脱“我妈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让我吃了早餐再出门”都没用。
你吃不吃是一回事,但她一定会带,因为带不带是态度问题。这个姑娘不像别人会穷追猛打,她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能做的,还持之以恒。可两人八字不合,凑一起总能噎得对方说不出话来。
应如是也成绩优异,但早上第一堂课必定睡得不省人事。好心好意劝她晚睡是慢性自杀吧,她迷迷糊糊地告诉你:“那总比早起之后当场去世好啊。”
中午的时候,萧青衫终于演了回英雄救美。高中一天最重要的时刻,绝对是抢饭。食堂里人声鼎沸,大家坐在一起吃饭,难免叽叽歪歪的。萧青衫先练了套选择题才去,正好错开高峰。
前脚刚进玻璃门,注意力就不自觉地飘到靠边儿座位去了——应如是被几个女生团团围中,显得分外娇小。定睛一看,那不是年级上出了名的社会女子团吗,整日浓妆艳抹的,还不学无术。
他冷哼一声,一边迈步准备去窗口取餐,一边眼睛又不听话地瞟过去。此番他们正对着应如是指手画脚,面色不善。凑近一听还与自己有关,为首的红头发趾高气昂,说应如是厚着脸皮倒贴,人家萧青衫拒绝多次她还是不知廉耻。这幅场景,典型的恶霸混混欺压无辜女生。
萧青衫思忖片刻,依稀记得情人节红发女给自己表过白。
“你瞧人家理你不?还不收敛点儿?”她说这话时,尖尖的指甲快戳到应如是眉心了。应如是没有闪避,夹了块回锅肉放到嘴里,旁若无人地继续吃饭。
这可惹恼了社会天女,指手画脚到了极点时,一个红色餐盘被重重放到桌面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