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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想站着的话可以坐我床上。”K冲房间中央的床扬了扬头。他好像完全不介意她的存在,径直去拿了毛巾,靠在书桌上边擦头发边和她说话。
元宵点点头,尽可能轻地坐下,生怕打扰到了这张洁白的床。这也太软了吧,她凹陷下去,像一屁股坐在了天鹅背上。
“我的床并不会吃了你,你不用这么谨慎。”K的声音从毛巾里传出来,闷闷的居然有点可爱。
元宵咕噜咕噜地转眼睛:“我没有。”
他并不会争辩这种事情,便继续道:“那你找我什么事情?”
“我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杀手,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所以想请你帮忙。”她心里像有小猫在挠,忍不住话多起来,“其实也不用干什么,就是我不会的地方麻烦你多教教我,我做的不好的地方就直接提出来,我保证会努力改的……”
这回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看过来,像是在估量她吃错了什么药。没了毛巾与头发摩擦的声音,没有床的吱嘎声,室内顿时安静下来。K若有所思地端详着床上的女孩。她和第一天在匹配实验室里一样,表面上的镇定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局促,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企图在害怕受伤与渴望帮助之间寻求平衡。不同的是,有一簇火苗将那些彷徨而杂乱的元素点燃,摇曳着颤抖着,却始终没有熄灭。
K又开始擦头发了:“好。”
“我没有吃错药,我很认真。”元宵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我真的会努力的!”她正要抬头,却被一只大掌摸了脑袋。那只手在自己头上肆无忌惮地揉了揉,伴随着他淡定的声音:“我知道,我只是说出了一开始就想说的话而已。”
至此,元宵的奋斗历程正式拉开序幕。
K果然是个当老师的好料子,尤其是在教导元宵一事上,表现出了导师极高的职业素养:公私分明。他可以在课前跟你打打闹闹,任凭元宵怎么使劲都不会还手,更不会让她撞到奇奇怪怪的器材上。同时,他也可以在练习格斗的时候毫不留情,看准她的破绽就予以致命一击,该摔的摔毫不含糊,完全不把她当个女孩子看。因此,元宵和专治跌打损伤的药成了好朋友,基本天天见面。
棉花签按到额头上的时候,她痛得嘶了一声。这日下午她留下跟K学近身格斗,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真的恐怖。他总能提前做出判断,对伤害进行有效闪避,还能同时找准时机进行反击。元宵想的是用假动作吸引敌方注意力,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逼其要害。事实是,她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但对方就跟知道她下一步会作何反应似的。那道身影迎风而动,再现出形态时,元宵落回地上,踉跄几步依旧没站稳,最后脑袋结结实实撞在护栏上,强行刹住了车。
这个酸爽,真是极乐登仙。
K摇摇头,意思是想法很好,可惜执行太差。
所以才有了晚上这一幕,元宵坐在他床上,委屈地抱着被子,脑袋一个大包还在反光。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长角了。”K放轻了动作,边擦药边往她额头上吹气,“这包怎么这么大?”
天呐,这包为什么这么大你心里没点ABC数吗?
元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继续琢磨如果再遇到白天的场景,自己要如何应对才能化险为夷。
外界对他们这对搭档的评价褒贬不一。大家都察觉到了这些天来两人的变化,他们会躲在训练室外面偷看元宵练习,也会有意无意地打探口风。有的人觉得在K的言传身教之下,即便是块木头也能开窍了,何况元宵天赋不错。也有人嗤之以鼻,觉得K纯粹在白费力气。红发女自然是站在反对的那一边,就喜欢在吃饭时讲童话故事:“丑小鸭能变成天鹅,还不是因为人家本身就是天鹅啊。天生就是鸭子的话,神仙难救哦。”,故意让K听见。
虽然后者跟聋子一样,毫无反应。
扑克牌组织的学员其实是内部排名的。所有人的成绩积分会被降序排列在系统里,打个比方,在训练赛中获得30的压倒性胜利,就可以获得三分加分。这个排名有什么用呢——它决定了你是去帮忙收拾街上的流浪汉,还是带着高科技耳麦潜入国防大楼。
由于能力差异,大家的排名都相对稳定,而最近元宵的进步令人刮目相看。
她的排名跟坐了火箭一样一路飙升,在同期进入组织的学员中排到第三。训练赛有多种形式,就从近身格斗到枪战练习,但凡学习过的内容都能拿出来比。由于竞技性强,大家一直很喜欢这类活动。组织内的训练赛基本禁止了异能使用,是以元宵如鱼得水,但主要原因还是和K相比,在座的各位真的都是垃圾。
多余的动作,不够坚定的出手,你们在搞笑。
她就快做到了,同时期的学员看到她不再敢挑衅,反倒换上一种混杂着嫉妒与崇拜的复杂眼神。到了二月底,在她一个不小心把排名第一的同学揍了个四脚朝天后,元宵排到同期学员第一名,也意味着以后和她对战的人将包括先进入组织的前辈们,包括嘴臭红发女和她的跟屁虫银发男,当然也包括K。
时间一晃来到三月开头。拉斯维加斯没有杏花春雨,气温一口气彪上三十,好在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