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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如果把目光从玻璃上相拥的倒映再往外挪,就能看见黑发的自己的倒影。不得不承认,此刻的她感到孤独,如果该隐在,他大概会拍小狗一样拍拍她的脑袋,不拍脑袋,就站在身后也行啊。
可是从玻璃看来,简落背后空无一物。
“你在做什么呀?你在忙吗?”她收拾起低落的情绪,在心里试探着问。
难以预料的是,一直断触的心灵感应突然有回答了。该隐的声音还是老样子,忙得天昏地暗了听着也像若无其事。他单字嗯了一声,复又微微叹了口气道:“扎克放人回去的事情反向不少,我不在这儿镇着,一帮老鬼立马就会去把你挺喜欢的那女孩儿窝给端了。”
“好的。”简落抿唇说,“那你继续忙吧,空了再找我。”
原来以为人们异地恋困难,哪只是人间的无病呻吟,结果落到自己身上依旧不能免俗。说着自我独立的话,却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和对方黏在一起。这不,小半个月没见,她心里期待着对方的联络,表面上却非要不动声音。
“你把右手伸出来,手掌自然打开。”心中的声音混入了嘈杂,他必定是真的忙了。
简落照做,风从指间穿梭而过,带来丝丝凉意。接着听他继续说“准备好了吗?然后慢慢地收拢,留一点空间,不要收太紧了。”
她不懂这是卖的什么药,便出声问道:“所以呢?”玻璃的倒影中女孩的手依旧空空荡荡,就像精神分裂在自言自语。
“所以,”该隐轻哼,语音竟有些愉悦的滋味,“就在十秒之前,你已经成功地握住了我的手。”与此同时,手心竟然传来的奇妙的冰凉,与伦敦清爽的夏季不同,这个温度更纯粹,明明是冷的,却硬是透出股熟悉的暖意来。
他还有事情要忙,温柔的气息停留片刻后,便随风散去了。正好买完纪念雨伞的情侣推门出来,在一片叮叮当当的风铃声中,她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霞光占了天色大半篇幅,是晕染开的焰火还染了流金。所谓晓看天色暮看云也好,朝看晓色暮观星星也好,都是一个结局。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I want my time with you.”
时间连滚带爬来到了下午,情侣中的女孩子执意要去圣潘克拉斯火车站。除开过分绕口的名字之外,简落觉得这车站着实没啥看头,毕竟她为了接送亡灵来来回回无数趟都在这里启程。而且知道她会钢琴之后,两位朋友就生拉硬拽把她拐去火车站的街头钢琴。
留着长指甲弹琴滚指可不是什么好体验。
好在该隐这会儿稍微闲下来,其他二人卿卿我我走在前面,简落就慢吞吞走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该隐聊天。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要知道像该隐这种重度口是心非还死要面子病的患者,让他坦白一句难如登天。
前几天简落反复表示自己想他了,他的反应永远是好的。而就在两人开始聊天时,他居然直截了当地说了句:我想你了。
简落忍住笑,压低声音道:“我也想你了。”对方没有回应,但吸到一半的气跟堵在了胸腔里似的,骤然滞住。他好像也意识到自己一向稳如泰山的呼吸乱了阵脚,许久也没有再次开口。
这时候三个人已经走到了出发站台的尽头,面前整整齐齐停着火车,而顺着来时的方向,错综复杂的铁轨并肩而行,从站口分道扬镳,各自往远方去了。
“你不是三点钟要继续去开会吗?现在都两点五十了。”简落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说。
“嗯。”该隐回复,“我去看下资料,然后去开会。晚点再来找你。”
两人的交流暂时告一段落,简落于是聚精会神地拍起风景照来。英国的火车站和整个国家风格保持一致,富有年岁积累的绅士中又带点文艺。比如火车站铁轨的尽头也是一扇拔地而起的玻璃窗,透过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车站外面。在玻璃墙的上方有一方大挂钟,时间滴答滴答流逝过去,人们却不慌不忙喝着下午茶。
挂钟的旁边还有东西,乃是用霓虹灯拼接而成的英文花体:I want my time with you.
字面意思当然是火车站很乐意和人们共度时光,为人们服务。但对于即将出发的旅客来说,含义显然更为丰富。就拿简落来说,她立足在站台的边缘,无边无际的轨道从脚下延伸出去,仿佛能看见着装各异的旅客,他们提着箱子上路,不断和人相遇,然后分离。
人的一生要遇到数以万计的人吧,多到有的人擦肩而过,你却意识不到这是你见他们的最后一面。而在万万千千的相聚分离之中,你独独偏爱一个人,选择和他度过短暂的人生。作为经管学院的学生,简落向来认为不加期限的承诺都是瞎扯淡,期限过长而导致实现可能性过低的承诺约等于不负责任。但在这个特定的场景与时间之下,她第一次觉得想要和某个人共度余生。
I want my time with you,翻译过来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该隐,我们永远在一起吧。”在大脑作出反应之前,嘴巴已经出卖了心中的想法。虽然音量很小,但大概率是被听了个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