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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眸湿润,已然落了泪。
“怎么哭了?何二少?”
沈琛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角,熟视无睹的亲昵,竟笑着哄他:“美人落泪,果然好看,不过还是别哭了嘛。”
怪心疼的。
何熠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疼吗?”
“稍微有那么一点儿。”沈琛两根手指捏在一起,示意真是一点点儿,笑道:“我其实特别痛快,特别爽。”
何熠脱下羽绒服把他轻轻裹住,眉眼腥红:“不是说好要我护着你吗?”
亲口答应过要趴在你的背上,把你护的严严实实的。
沈琛埋在他怀里,语气轻轻地:“老子不舍得了。”
携手同行
何熠驱车回了市中心的公寓。
屋门一开,温度是暖和的,冻缩的身体终于舒展开来,沈琛乖乖趴在卧室的床上,等何熠找来药箱给他清理伤口。
白皙紧致的后背,此刻遍布几十道血痕,深深浅浅,触目惊心。
何熠的手是颤的,棉签的力度轻如鸿毛,心却仿佛万箭穿透,钻心刺骨的疼。
一向理智清醒的何总监,竟也忘了眼前这人有五年的兵龄,其中还包括两年的特种兵,这些伤跟先前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沈琛心思真不在背后的伤上,他下巴支在胳膊上,回想着今晚的场景,认真分析道:“爷爷不是真的反对我们在一起,他就是一时接受不了,还觉得我带坏了你,觉得有愧于你们何家。”
何熠吻他的后颈:“我会跟沈爷爷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沈琛扭过头亲了亲他,声音黏糊糊地:“我们不分这个,显得生分。”
何熠没说话,微微垂了眼眸。
沈琛深邃的眼睛水汪汪地,一眨不眨的看着何熠,微微一愣,突然笑起来:“何熠你该不会又哭了吧?别不承认,我都看见眼泪掉下去了,你看看,床单都湿了。”
何熠握住他的手,用力地揉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将沈琛按在自己肩头,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哽咽。
沈琛轻拍他的后背,闷闷地笑:“别哭了嘛,我哄哄你。”
何熠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你不是最不愿让长辈烦心吗?最不愿袒露自己的感情吗?不是说好我来承担吗?
为何现在又如此奋不顾身,要独自承担下这一切。
沈琛窝在他怀里,听着对方的心跳,嘴角弯出一个弧度。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沈琛一直有一种不真实感,无论是何熠一直暗恋他,还是他们真的走到了一起,即便他觉出开心,觉出愉悦,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虚无缥缈的落寞感。
而今晚他跪在祠堂前,当军鞭抽下来的那一刻,真疼,也让他感悟出了太多事情,他有了真实感,觉出踏实,觉得自在,而这些事情一旦明确了,清楚了,他就会更加清醒,也更坚定。
“怎么?不行吗?”
沈琛抬头,拭去他眼角的泪光,笑他:“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哭?别哭了,看着怪叫人心疼的。”
何熠将他扶正,认真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他觉得答案就在眼前。
沈琛眉梢轻挑,却故意不直面回答:“想做就做了。”
何熠不肯放过他,非要听一个结果,英俊的脸庞压下来,眼眸深邃忧郁,语气急切:“你喜欢我。”
是肯定句,但是脆弱极了,以至于沈琛隐隐觉得,他此刻要是说个“不”字,能直接把何熠击溃了。
事到如今,这段感情,他仍小心翼翼。
越害怕失去,越在乎,越卑微。
沈琛终于不舍得再逗他,一把抱住他的脖颈,吻住了他:“笨蛋,老子喜欢。”
“老子特别喜欢。”
亲吻从嘴唇移至脖颈,沈琛被何熠一口咬住了喉结,不知觉发出一声娇媚地哼叫。
他白皙的脸庞因情欲而染上一层绯色,让何熠轻轻抚摸过去,小心翼翼地吻。
沈琛后背有伤,何熠不敢肆意碰他,还要防止某人欲望至上不管不顾伤了自己,几番纠缠,沈琛果然欲求不满,隔着裤子握着何熠的阴茎,在他耳边黏黏糊糊地说话。
“你好硬啊,小熠哥哥。”
他抵在男人耳边不害臊地撩拨,期待一场痛快的天雷地火。
谁知何二少定力惊人,竟硬生生把欲望压了下去,随后将沈琛小心放平,拿着药瓶继续抹药。
沈琛气结,撩一把头发:“阳痿又犯了?”
何熠不轻不重拍了他屁股一下,沉声道:“好好说话。”
“没事,我不嫌弃你,等明天给你买羊鞭吃,大补。”
何熠却不接他的话茬,认真道:“今天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明天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
“为什么都交给你?这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们要一起承担。”
“好,一起承担。”
“那说定了。”
前所未有窝心,沈琛真的睡了一个好觉。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偌大的床上只剩他一人,沈琛喊了何熠几声,没有等到回答,只好披着毯子出来寻人。
出了卧室,便看见了独自坐在沙发上的何萧,他双手合拢放在膝盖上,面目端正,是个标准的军队坐姿。
听见动静,何萧转头看他,四目相接,沈琛从他眼睛里看到了转瞬即逝的惊愕,忽而便不见了,仿佛刚才所见只是他的幻觉。
沈琛赶紧将浴袍穿好,定了定神,乖乖开口:“哥。”
何萧一脸无奈,叫他坐下:“我今下午要回部队,本想跟你们聚一聚,今早上联系小熠才知道你昨晚被沈爷爷打了,听说伤的不轻,正好来探望探望你。”
他问:“怎么样?还疼吗?”
“这些伤算得了什么,早不疼了。”
沈琛窝在沙发里,四处打探一下:“何熠呢?”
“买早点去了。”何萧帮他把毯子掖好,把人裹的严严实实地,笑道:“为什么挨打?又犯什么错了?”
沈琛身形一滞,没打算瞒着对方,却顺势卖乖:“找刺激呗,一天不挨打浑身难受,是你们这些小乖乖们永远体会不了的痛。”
自小到大,他从未见过何家二兄弟挨过打,不像他和沈安安,简直被揍着长大,太不公平。
何萧回忆了一下,随口道:“小熠体会过啊。”
还有这等好事?沈琛来了兴趣:“什么时候?”
“四年前吧,小熠退伍的时候,听母亲说,命都没了半条。”何萧叹口气:“你知道我爷爷的,跟沈爷爷比起来,只重不轻。”
沈琛不笑了,若单纯退伍,何老爷子应该不会如此怒气,除非还有别的什么,一想到此,沈琛敛起神色,一脸凝重。
那个男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