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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古有夸父追日,今有我陆枫追鸟。他不下来,我就一直跟他屁股后头跑,看谁比谁耐性好。
    我正要去露台找盛珉鸥,突然被人挡住去路,一名秘书样的年轻女人出现在我面前,说萧随光要见我和郑米米。
    我去看郑米米,她也是蹙着眉一脸惊讶。
    毕竟是长辈,也毕竟算是我半个恩人,我冲对方点点头,让她带路。
    “我姨父怎么会要见你?”郑米米勾住我胳膊,轻声与我耳语,忽然远远看到前方萧随光身旁的萧沫雨,豁然开朗,“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我表姐和他说了什么。太阴险了,我都没告状她又玩小明星,她竟然在姨父面前先编排起我来了。”
    萧随光要见我,也不是什么大事。郑米米父母皆在国外,她只身回国,交了个名字都没听过的“男朋友”,作为长辈,要见我是情理之中。
    “你就是米米男朋友吧。”萧随光脸上挂着慈蔼的笑容,伸手与我相握,“长得很帅气啊,米米真是长大了,眼光不错。”
    “您好萧先生,久仰大名。”我和萧随光握了手,转头便看到萧蒙也对我伸出了手。
    “我是萧蒙,算是米米的哥哥,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说着还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精致的烫金名片递过来。
    我双手接过了,不好意思道:“今天这身衣服新买的,没带名片……”
    “没事没事,下回给也是一样的。”
    我当然不会以为他是真的想要我名片,什么有事尽管找他,也不过对方的客气话罢了。这世上有事能尽管找的,除了我哥不作他想。
    说到底,别人家的哥哥哪有自己家的哥哥好。
    “听说你们是在拳馆认识的?”萧随光问。
    我和郑米米本就是彻头彻尾一场谎言,骗骗萧沫雨那个嫩头青还好说,到萧随光这儿就有点编不下去。他的目光太深邃老辣,似乎一眼就能看穿我所有的伪装。
    “嗯……是。”
    “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了。”
    “倒是不小了。”
    “是,是不小了。”
    我也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长辈式盘问,背上汗都要被问出来,就怕对方紧跟着问我一句大学哪儿上的,我一个口快老实答了。
    所幸郑米米看出我窘迫,上前挽住萧随光一边胳膊,撒着娇道:“好啦姨父,您这是调查户口呢?我们才交往没多久,您别给他那么大压力。”
    萧随光笑道:“看来是真的大了,胳膊肘知道往外拐了。”
    郑米米脸颊一红,娇嗔道:“姨父,表姐也找男朋友了,还是个大明星呢,您下次也让她带给您看看呗。”
    踢皮球一脚踢到萧沫雨面门上。
    萧随光立时看向自己女儿:“哦?又换了?”
    一个“又”字用得相当精辟,给旁人留下诸多遐想空间。
    萧沫雨忙低头喝了口手里的葡萄酒,用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萧随光从鼻腔底部冷冷哼了声,有一瞬间整个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显然是极不认同女儿行径的。
    但很快,对上我时,他又变作慈祥的长辈模样。
    “对了,小盛也喜欢打拳,这个他能和你们聊。”萧随光与先前那名女秘书偏头交代两句,对方郑重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小盛”是谁,我就是不用脑子想,光看萧沫雨和萧蒙陡然沉下来的面色就知道了。
    萧沫雨显然不想跟盛珉鸥碰上,借口去洗手间,溜得飞快。
    萧蒙倒还不至于表现那么明显,虚情假意了一番,说自己也很久不见盛珉鸥,十分想念云云。分明方才在露台上两人不可能不打照面,装得跟真的一样。
    “陆先生,你这表很有意思啊。”萧随光看到我的手表,显出浓厚兴趣。
    我一愣,将衣袖拉高,手腕上是一块玫瑰金的机械表,配得皮手带,要说有意思,也只有一点有意思。
    “咦?”郑米米惊讶道,“这表没指针啊,怎么看时间?”
    我给她解释:“这是三问表,看时间不看指针,用听的。”说罢我一拨表侧的拨柄,不一时,表芯发出三种不同的节奏声音,每个声音都清脆悦耳,犹如鸟啼。“现在是八点十八。”
    郑米米探头去看萧随光手腕上的时间,一看果真是八点十八,大呼神奇。
    这其实也没有什么神奇的,三种声音,第一种一响代表一小时,第二种一响代表一刻钟,第三种一响代表一分钟,想知道时间,三者相加,心算够格就行。
    “看来陆先生对表很有研究。”萧随光突然热络起来,“我对表也有些喜爱,家里收了不少,有机会,陆先生可到我家来看看。”
    萧蒙道:“我叔叔可是个表痴,家里一屋子的名表,还专门订做了金库门防盗。”
    我忙摆手:“我就是工作需要,不敢说有研究。萧先生这样的才是行家,我充其量就是为生活所迫。”
    萧随光哈哈大笑,和我们聊起他的收藏来,倒是比一开始盘问我时氛围轻松自在许多。
    盛珉鸥到来时,萧随光正说到他最喜欢的一支表。
    “那真是一支好表啊,有机会一定要给你们看看。”他见盛珉鸥来了,忙将他招到身边,“小盛,来来来,给你介绍个朋友。这是米米的男朋友,陆枫。”
    盛珉鸥露出微笑,冲我伸出手:“恭喜。”
    他的手有些冷,我的手心有些湿,握在一起的感觉并不怎么好。
    不知道为什么,盛珉鸥只是普普通通看着我,目光也不如何冷冽,我却觉得他眼风如刃,割着我的皮肉。
    分明是我自己设得陷进,如今见他一脚踏进,我又有些心慌。
    “姨父,我们是一家俱乐部的,表……盛先生还是我们师兄呢。”郑米米解释道。
    “那真是巧了。”萧随光笑道,“本来嘛,年轻人就该多一起玩玩,交流交流。小盛你就是把工作看得太重,要懂得适时休息知道吗?不然身体到了我这个岁数要吃不消的。”
    盛珉鸥少有的完全没有对一个“愚蠢凡人”的话不耐烦,他似乎真的有认真听进去,闻言轻轻颔首道:“我知道了。”
    众人东拉西扯聊了几句,萧蒙突然说到盛珉鸥的锦上律所与美腾的相关合作,涉及商业机密,萧随光便叫我和郑米米自己去玩了。
    之后的宴会,他们三人一直在聊天,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萧随光还带着盛珉鸥与萧蒙跟不少人碰了杯,像足了过年时带着孩子到处敬酒的家长。
    我也想和盛珉鸥独处,奈何始终没机会。经历了慈善竞拍环节,全场共舞环节,到了快十点,陆陆续续有人离场,郑米米打着哈欠也准备走了。
    我看了眼还在和萧随光说话的盛珉鸥,让郑米米先走。
    “我还没吃够呢,你先回去吧。”
    郑米米古怪打量我:“还吃?这顿是不要钱,但师弟你也不用一下子把自己吃爆吧?”
    “吃自助餐的最高境界你不知道吗?扶墙进扶墙出。你快走吧,我等会儿自己叫车回家。”
    郑米米耸耸肩,不再坚持,一个人走了。
    我又等了片刻,见盛珉鸥与萧随光握手相拥,终于有走的意思,这才快步跟上。
    会议中心大门外长长阶梯上,我从后面追上盛珉鸥:“哥,好巧啊,你还没走呢?你是不是晚上喝酒了,要不要我送你?”
    盛珉鸥晚上喝了不少,走在台阶上身形都有些不稳。他听到我的声音一下站住,迟缓地回头看过来:“……你没喝?”
    我嘿嘿笑着过去架住他:“没有。”
    听了郑米米那席话,我便打定主意要有这一出,自然不会沾酒。
    “哦。”他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食指勾着送到我面前,“那就麻烦你了。”
    我还以为我俩要僵持一会儿,没想到他今天这么好说话。
    盛珉鸥一上车便开了道窗缝透气,之后将椅背放低,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我看了他一眼,把空调风量调低,一路无话,将他送回公寓楼下。
    到要送他进家门时,我犯了难。
    “你先站一会儿……”
    在车上休息了一场,盛珉鸥体内酒精似乎完全渗透进血液,让他醉得比之前更厉害了。行走间整个重量几乎都要压在我身上,让我举步维艰,跟驼了座大山一样负重前行,偏偏还怎么叫都叫不醒。
    电梯出来,我用他的手去按指纹锁,几次都显示不正确,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输入密码开锁。
    跌跌撞撞将他扶进卧室,连灯都来不及开,我一下瘫在地上急促喘息,累得够呛。
    窗帘大开着,室外自然光照射进来,盛珉鸥无知无觉躺在床垫上,眉眼安逸平静,除了呼吸有些重,哪里都不像醉鬼。
    哎,他这个样子,也只能有话明天说了。
    未免他睡得难受,我替他脱了鞋袜,松了领带,还将他衬衫扣子全都解开了。
    看了他睡颜一会儿,摸了摸他滚烫的面颊,怕他半夜起床口渴,我起身准备到厨房给他倒杯水。
    揉着酸痛的肩颈往外走,卧室门近在咫尺,我一步踏到外面,突然背脊汗毛直立,感觉有哪里不对。
    对危险的原始本能让我瞬间停住脚步,在即将回头的前一秒,眼前一花,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一根领带抵住舌尖,勒住嘴角。
    “唔?!唔唔……”我下意识要去扯嘴里的东西,脚下一个不稳,被像马一样扯着“缰绳”倒拖进卧室。
    第53章 殉道者
    什么情况?
    我有些茫然,又有些无措,为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摸不着头脑,而眼下情况显然也不容许我多加思考。
    我被大力掼到床垫上,背朝上脸朝下,嘴里的领带越发得紧了,仿佛要把我的脸都勒成两半。
    混乱的挣扎中,宽大有力的手掌将我双手手腕并到一起,高举过头顶,之后紧紧扣住,再不容我有半点反抗。
    酒气萦绕鼻端,唾液润湿领带。上半身动不了,下半身膝盖刚要撑起来,哗擦一声,裤腰一紧一松,便从跨上掉落下去。
    操,我刚买的新裤子,才穿一次呢。
    “唔唔……”要是能说话,我一定会告诉他,不用他动手,我自己来,我自己脱光躺好了配合他,他实在不必如此。
    可我没法说话,盛珉鸥一开始就把我路堵死了,非得把合奸搞得跟强奸一样。
    背后无声无息压上一具灼热人体,全程不说话,一口咬在我耳朵上,同时一把握住了我那胯下二两肉,稍显粗暴地揉捏起来。
    本来我还有力气挣扎,现在被他这么一弄彻底不行了,一头栽进枕头里,兴奋到浑身颤抖。
    第一次在会所时我只有愤怒,因为不知道搞我的是盛珉鸥,全程都是屈辱没有享受。可这次不同,我知道是他。摸我的是他,咬我的是他,给予我快乐的是他。
    朝思暮想不足以形容,心心念念又太过于浅薄。我对他是辗转反侧,是寤寐求之,是思之若狂,是心无旁骛。他只要勾一勾手指,我就再也逃不开他的掌心;他对我笑一笑,我能为他做任何事。
    紧紧咬住嘴里的东西,身体僵硬片刻,在他手上一泻千里。
    操!我心里暗骂着,脸有点烧。我真的平时没这么快,都是因为盛珉鸥才没忍住。要知道他平时就是什么也不做光看我一眼,我都要难以自制。他的衣服,他的手帕,他的一切一切,皆可以成为让我欲火焚身的催情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