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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一起走到电梯口,沈应知才忍不住说:“酒吧那种地方少去,不干净。”
“咳……”叶南肆被水呛了一口,像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似的面红耳赤,他先一步跨进电梯,严肃地冲沈应知说道,“你这种学生,我当初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沈应知想了一下,很认真地回:“大概是被我的外表欺骗了,以为我好欺负吧。”
这话她也敢说,但不假。想当初,沈应知一身白T恤、牛仔裤往那儿一站,眼神清清澈澈、坦坦荡荡,搁谁也不会把她和人精联系在一起。
于是就入了有预谋的叶南肆的眼,以为自己找到了个好帮手,谁知这前前后后也不过三四年的时间,她就一次又一次地刷新叶南肆对她的认知。
特别是大五那年为了说服他来川西,撒泼卖萌、死缠烂打、软硬兼施、毫无底线……三十六计也就差美人计没使了。现在就算来了也不消停,三天两头往人家基地跑,那可是军事训练基地,被搞烦了,人家领导一张警告令就下发到叶南肆手上,指名道姓地把沈应知列上黑名单,说要是再不严加看管,就让他们收拾东西滚出亚希。
瞧瞧,当导师当到这种没尊严的地步,也是没谁了。为了她已经都这么惨了,还要管他去不去酒吧,还有没有天理了!
郁结到不行的某导师决定捍卫主权:“我说小沈同志,我觉得我们需要就这个问题展开一次严肃而又正经的讨论……”
说话间,两人推开门,正对着他们的靠窗办公桌上坐着两人,一人低头玩着镜头,一人毫不客气地吃着叶南肆小冰箱里的葡萄。
见有人进来,吃葡萄的那个装作很熟的样子打招呼:“应知。”
被忽视的叶南肆揉了揉眼睛,掐了自己一把,扭头问沈应知:“对面我办公桌上是有两个人吧?你也看到了,是吧?”
沈应知同样忽视叶南肆的大惊小怪,将口袋里的水掏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把玩镜头的那个从桌子上拽了下来:“你们怎么来了?”
被拽下来的人满心不悦:“怎么了,医院你家开的?不允许来看病了还?”
沈应知面不改色:“这里不是门诊,不接受挂号。你出门右转坐电梯下去,过了外科大楼,去门诊大厅排队,专家十块,普通五块。”
杜怀殊来劲了:“但我就想让叶医生帮我看病,钱不是问题。”
沈应知说:“我们叶教授是外科医生,不是精神科,你的病他看不了。”
“你……”
江舟低头看了一眼小冰箱,里面已经空了,才从桌子上跳下来和稀泥:“光斗嘴不精彩,要不打一架?”
建议不错,两人配合着瞬间红了眼,气氛骤然升温。
“哎哎哎!”叶南肆走过去横在沈应知和杜怀殊面前,生怕她们真的会打起来,“他乡遇故知,多难得啊,人生四大幸事之一,咱斯文点行吗?小江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他们从小的相处方式就这样,江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被叶南肆那么一说,顺着他的话就问了一句:“哪儿不对?”
叶南肆从那两人中间走过去,关上小冰箱的门,凑到江舟耳边低语:“哪儿不对?吃我的东西,经过我同意了吗?”
“小气劲,回头给你买十斤。”靠得太近,叶南肆的气息都洒在江舟脸上,他脊背一僵瞬间站直,扯着杜怀殊没好气地问:“你好了没啊?”
杜怀殊将镜头装进背包,不情不愿地对沈应知说了句:“‘博尘’那会儿谢了啊。”
沈应知客气回道:“不用谢,就是一头猪,不到该吃它肉的时候,生病了不也得救它吗?”
“哟,你这是承认自己技术不佳只能当个兽医了?”
“这得分情况啊,得病的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横竖杜怀殊是一点便宜没占到,沈应知怎么就变得牙尖嘴利了呢?小时候明明只会沉默着跟在大家身后的那个沈应知,现在浑身上下就跟长了刺一样,逮谁就扎谁,不见血不撒手。
不甘示弱的杜怀殊拿出最后的撒手锏:“行,我们也不打扰你们了。我和江舟也就是路过。哦,对了,你有什么话想对周尽城说的吗?我可是马上就要去见他了。还有啊,忘记告诉你了,我正式成为随军记者了,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我想见他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见。”
沈应知别过头:“哦,那恭喜你啊。我没什么要对他说的,我们之间的话都是悄悄说。”
一来一回,叶南肆的办公室里瞬间又火光四溅。江舟实在受不了,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刚到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钥匙都还没插进锁孔,突然脑袋一黑,一件带着体温和体味的外套就从天而降罩在了他头上。
江舟保持着开车门的动作没动,身后的人已经回头,声音渐远:“晚上冷,多穿点,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