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跺脚踹门，又是去抠程浩南手指。
    程浩南死死堵住门口，“你叫什么名字？家在什么地方？”
    “我叫林纯纯，你开门！我不待在林燚哥哥身边，他们会找到我！我会死的！”
    林纯纯蛮力大，狠狠扳开程浩南的拇指、食指……
    程浩南眼见左手快被她扳开，右手立马握住门把手。
    林纯纯也不是个傻憨憨，见状直接咬下去。
    程浩南“啊！”地大叫出声，林纯纯找准时机，猛地将程浩南推到在地上，慌忙开了门。
    程浩南忙不迭追上去，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小姑娘就不见了踪影。
    低头一看手上的牙印，这丫头的牙齿怕不是钻石做的，能在他手腕上咬这么深的伤口。
    想起正事，程浩南忍着疼，靠在墙上直接给林燚打了电话。
    “嘟嘟——”几声后，林燚接了电话，还没开口，程浩南抢先告状，“那丫头比牛还壮实，根本不像个被狗咬的人。”
    “说重点。”
    “她出来找你了。”
    “什么？”正在开车的林燚一个急刹，恍惚间，好像看见一个人影从眼前飘过。
    不对，不是人的影子，是长了人的身体，也长了一条尾巴的生物。
    尾巴晶莹雪白，在太阳下闪闪发光，他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滴滴滴！”
    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在耳边响起，林燚回过神来，才发现刚才车刹得急，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车子。
    车上的人神色匆忙，见他车子挡住去路，直接从旁边逆行，车牌号上有很奇怪的标志——Stars，字体方正，跟林纯纯身上的黑色徽章一模一样。
    程浩南在电话里听见刹车声，已经脑补完一场车祸。
    “林……林燚，你还活……活着吗？”
    “我很好。”林燚一边回答，一边把车开到直行车道。
    程浩南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对了，我看那丫头邪门得很，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受了伤，都弱不禁风的。她倒好，像个没事人一样，吵着要见你，还说不见你会死，什么他们会来找他的，见我不肯开门，动手动脚还动嘴。”
    “动嘴？”林燚大脑突然乱入林纯纯冲狗“汪汪”叫的画面，莫名笑了。
    程浩南听见电话里似有若无的笑声，他觉得，大概是刚才被人咬了一口，出现幻觉了。
    林燚生活中很少笑，这会笑完全没有道理。
    “动嘴咬我。你前脚走，小姑娘后脚就要追你，我不让，就咬我，还真把自己当条狗了。”
    “呵。”
    林燚笑得短暂、真实。
    程浩南错愕，这林燚刚才是真笑了！？
    “不过，你还别说，这小姑娘真邪，说的话，做的事，跟弱智没什么区别，可长了一张水灵的脸，通透得很，又不像是个智障，倒更像个小孩子。让人完全没有防备。你那边多注意一点，有什么事情随时打电话。”
    “嗯。”林燚无法察觉到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
    程浩南又叮嘱了一些有的没的才挂了电话。
    ……
    而就在林燚离开病房后，林纯纯从医院病房跑出来，下了电梯，电梯门一开，看见几个穿着便衣的熟悉面孔从门口朝她的走来。
    果然，只要她离开林燚的庇佑，实验室的人很快就能根据她的磁场找到这里来。
    医院大厅人来人往，实验室的人混在其中，唯一进出的大门也被看得死死的。
    林纯纯捏了一把汗，这都二十年了，逃走——被捉回去——洗脑——再逃走——再被捉回去——再洗脑的程序，这套流程她了如指掌，甚至连反抗都觉得是多此一举。
    她只要乖乖站在原地，然后等实验室的人过来，不动声色往她手腕上注释镇定剂。
    她会被捉回去，会被送上手术台，会成为一个没有回忆的怪物。
    她才不要。
    眼见着实验室的人越走越近，林纯纯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他们手上的微型武器不是玩具，只要她这时候敢逃走，他们就敢让这里血流成河。
    “编号V838,你已被包围，请你放弃无畏的抵抗。”
    敌人的声音迎面袭来，林纯纯收回爪子，脸上带着机械的笑，乖得像毫无感情的机器。
    “好——吧——”
    林纯纯话未落，身体迅速一闪，在电梯关门的瞬间，如同幽灵一样飞进电梯，电梯里被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吓得神情呆滞。
    这……这小姑娘是仙女吗？
    怎么跟空气似的，“咻——”的一下悄无声息出现在电梯里，却又震得电梯晃荡一下。
    只听“哐——”的一声，电梯玻璃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个窟窿，玻璃上还滴着鲜红的血。
    顺着血窟窿望去，窗户也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个血窟窿，而刚才突然出现在电梯里的小姑娘就像是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