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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挺不耐烦的。
哥哥不是喜欢她吗?有这种喜欢吗?他都不心疼她吗?难道她记忆出错了?不是哥哥喜欢她?而是她喜欢哥哥?所以是哥哥为了躲避她才转到了育才?
褚茗委屈的哭得更大声了。
直到面前落下了一片阴影,程航修长肌理线条明显的小腿率先映在她眼前——妈的,哥哥小腿真长。尤其是穿着五分短裤的时候,简直要人命了。
“别哭了。”她听见哥哥这样说,声音冷冷的。
程航被她哭得心烦意乱,脑袋里乱成了一团,什么都想不了,耳边只有她渐渐嘶哑的声音。
还有她边哭边可怜巴巴含着期盼看着他的时候,那个眼神望进他心里,混着楼道里闷不透风的空气,如果两团烈火,将他灼烧。
“我,我疼嘛。”褚茗撇了撇嘴,却不敢再哭,一抽一抽的,显得更委屈。
“起来。”依旧冷冷的。
“疼。脚疼。”褚茗这样说。
“哥哥,我脚疼。扭到了。”她说着扒开校服裤,露出一截藕节似的雪白的小腿,褪下纯白短袜,细瘦伶仃的脚踝明显红肿了一大块。
她本来都不哭了,结果一看到自己脚肿成这样了,更加心疼自己,于是继续嚎啕大哭。
程航被她烦得不行,她还堵在他门口,他薄唇抿起,眉宇间似有愠怒之气,弯腰,劲瘦的小臂蹦起,如同拎一块破布一样把她拎起来,丢到一边。
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伴随着“嘭”的无情的一声,灯光被隔绝,他落了满身黑暗。
外面呜咽声不停,程航更加心烦意乱。
哥哥走了,走的无情冷漠,褚茗停下惯性的抽搭,抬眸,没什么情绪地盯着那扇锈迹斑斑的门。
她身后的背包拉链敞开一道小口,光撒进去,里面空荡荡地躺着一朵花瓣零落的玫瑰花枝,溢着淡淡玫瑰香。
褚茗面目表情的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儿,灯黑了,屁股麻了,她正寻思着该要怎么起来,就又听见身侧一声门响。
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她扬着一张小脸侧头去看:“哥哥——”清脆的一声,饱含喜悦。
程航沉着一张俊脸,实在搞不懂她的脑回路,明明刚刚哭得稀里哗啦,现在又怎么笑得这样明朗?
“不疼了?”他问。
褚茗立刻又哭了:“呜呜呜,疼,好疼啊。”
程航:“……”
钥匙打开202,一样的结构,相反的方向。
他熟稔地打开灯。
灯光明亮,厨房洁净崭新一尘不染,橱柜灶具一应俱全,只是没有碗筷。
能照人影的白色地板上没有一根头发丝,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纯白色的床铺整洁如新,没有一道折痕。鞋架上空空如也,书桌上空无一物,厚重的窗帘严丝合缝。
“你住这里多久了?”程航突然问。
“一个礼拜了吧。”褚茗小声地答。
程航:“……”撒谎成瘾。
“为什么叫我哥哥?”
把褚茗安置在床尾,程航走去卫生间,本来想打一盆清水,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生活用品。
褚茗的声音在他背后,隔着一道门,闷闷的:“我们女孩子都喜欢把男神叫哥哥呀,你每天都给我讲题目,当之无愧我的男神呀。”
程航:“……”
从家里取来了碘酒创口贴,程航开始给褚茗处理伤口,打湿的毛巾清洁,上了一层碘酒消毒,又贴了创口贴防止弄脏。
期间褚茗的眼睛一直黏在他身上,没有片刻移开。
“看什么?”冷冷的。
褚茗:“嘿嘿,没想到我们住对门呢,这样哥哥就可以天天辅导我做题了。”
程航:“我没有义务教你。”
褚茗:“可是哥哥天天都有教我啊。昨天数学课上的随堂检测我可是做了九十分哦,都是哥哥教得好。”
程航:“……”跟她说不清楚。
程航:“我没时间。”
褚茗:“我有。”
褚茗:“我不会让哥哥白教的,哥哥你说,你想要什么报酬?”
程航:“你离我远一点。”
褚茗认真:“这个可不行。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哥哥也不行,不如,我每天都请哥哥吃饭吧。”
程航突然凑近,阴影打在她脸上,他双眸漆黑,犹如深潭,一眼望不到底。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不然……你每天都给我送花吧。”
他直视着她。
声音磁沉好听,仿若带着诱惑般,只是极低,这样近褚茗也没听清楚。
她茫然对上他的眼:“哥哥你说什么?”
程航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退了回去:“没什么。”
——
翌日大早。
闹钟尖刺的铃声响彻房间,轻薄的窗帘被晨风浮动,在昏暗里飘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