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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宛葭月追上池渊问。
    池渊未答话,她立即跟着去李衡的房间。
    曲公子推门便进,李衡正在桌前认真地绘制舆图,警觉的发现进来人的脚步声有异,抬头便见一把团扇朝自己的喉咙处割来,立即侧身躲过。
    曲公子顺势又是一掌迎面攻来,两人交了几招,李衡不慎被曲公子当胸拍了一掌,正打在还未痊愈的旧伤上,顿时疼得心肝都颤了几颤,倒退撞在墙壁上,狠狠咳了一阵。
    池渊慌张地奔过去搀扶,厉声斥道:“你也要取公子性命吗?”
    “我什么时候不想取了吗?”他退了两步在桌边坐下,单手摇着团扇讥讽地看着痛苦万分连身子都站不起来的李衡。
    宛葭月瞧这情况,知事情复杂,见李衡左肩的衣衫被血浸染,显然刚刚动手将刚愈合的伤口又撕裂了,立即过去要帮他查看,李衡微微摆手挡开。
    他轻轻地捂着胸口,又轻咳了几声才慢慢缓过气来,冷冷看着曲九复:“你若真想杀我,就不会亲自来了。”
    “想亲手杀你。”曲九复冷笑玩味的道,余光朝桌边上瞥了眼,瞧见标注一半的舆图,嘲讽道,“在绘制舆图和地理标记上,你差了许多,时晏最擅此技,你不该把他调离京城,否则这次逃亡有他护着你,也能多躲过几次内卫和杀手的追杀。”
    李衡知对方怒气已经发泄了大半,撑着身子站稳让池渊搀扶走到桌边坐下,缓了缓,语重心长地道:“你不该卷进来。”
    曲九复朝立在一侧的池渊瞥了眼,自嘲:“他是我曲府出去的人,我还能明哲保身吗?没被他连累入狱问斩已经上辈子积德了。”
    池渊歉意地垂眸:“曲公子恕罪。”
    曲九复冷哼一声:“一个两个都是背主的东西。”
    李衡闻言脸色陡变,胸内气血不顺,又连咳几声,竟咳出血星来。
    池渊神色一慌,忙端起桌边茶水递过去。宛葭月伸手搭上他的脉,李衡却将手抽了回去接茶杯:“无碍!”
    宛葭月虽然没弄清楚两人具体是什么恩怨,但看出来这曲公子此来不会杀李衡,却绝对是来找他不痛快。一见面就伤人,还将人气吐血。
    想到刚刚在楼梯上的事情,她更加气愤:“你以前也没少干犯上的事吧?上梁不正还怪下梁歪。”
    曲九复被骂不怒反而笑了起来:“姑娘,你这脾气我是越来越喜欢了。”
    “你的品性是越来越让人讨厌。”宛葭月怒怼一句。
    曲九复哈哈大笑:“那就对了。”
    站起身,伸手就去勾宛葭月的下巴,宛葭月抬手就狠狠地朝曲九复的脸扇去,却被对方硬生生抓住,并准备凑上去轻吻。
    “九复,不得胡来!”李衡立即喝止。
    第8章 信念
    李衡胸口伤重,这一声怒喝用力过大、声音过急,牵动伤处连咳好几声,咳的上身直不起来。池渊忙轻拍着帮他顺气。
    曲九复动作停下来,宛葭月猛然抽回手,顺势反掌扇过去。曲九复此次退一步躲过,坐回原位,余光瞥见李衡按在胸前的左手,手腕处系着姑娘家佩戴的红石手链,再看面前一身炎色裙裳的姑娘,心中了然。
    笑道:“难得你有可心的姑娘,我不会和你抢。”
    李衡缓了缓平复呼吸,责怪:“休要胡言。”
    宛葭月狠狠的地剜了曲九复一眼骂道:“孟浪之徒!”伸手抓过桌上的团扇,一把折断,冲出房门叫来伙计,将扇子塞过去,“拿去烧了!”气愤的转身回自己房去。
    “气性真大。”
    李衡白了他一眼,是个姑娘被他这般轻薄都有气性。
    见他衣衫上的血迹晕染的越来越多,曲九复立即命池渊去请大夫。池渊心中几分恼恨,好好的大夫在身边,都被气走了,还要从新去找大夫。
    “愣什么?怕我杀了他?我若想杀他,你拦得住吗?”
    池渊忍气吞声出去。
    他抱怨道:“怎么凡从我这儿出去的人,到你身边就不认我这个旧主了。”
    “你自己反思。”
    “我看你更该反思!”他气愤教训,“反思为什么这么多年忠君爱民,军功政绩累累,从无失德,最后却落到如此下场。”
    李衡沉默,脸色也冷了下来,自被定罪的那天起他就已想的明白了,当年洛王之死就是他的前例。
    他本以为当年父亲下了那道罪己诏后已经彻底地悔悟了,没想到才仅仅八年,父亲的猜忌便替代了悔悟,加之皇后的枕边风,陈王、魏丞相的蓄意陷害,他怎么可能逃得出父亲布的局?
    除非——他真的反了!
    可他从没动过这样的念头,即便是养育自己十六年如师如父的洛王被逼自杀,即便他身受猜忌对自己父亲怨恨,他从没有想过反。
    他一边想着为大周社稷尽忠,一边却要想着如何明哲保身,但终究不能两全。
    结果最后被父亲强行地安了“谋反”的罪名。
    当年辅陛下登基的那些老臣,忠臣,能臣!如今不是如洛王池侯一样被杀,便是如郑国公一般卸职赋闲。
    他心恨!
    却没狠下来!
    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