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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枝一把推开拦路的她,沈薇穿着高跟鞋,险些站不稳。
梨枝:“我有事找老傅,我们的帐以后再算。”
沈薇还要发作,梨枝这边已经敲开了傅行渊的门,她立马闭嘴,忌惮地瞪着梨枝,梨枝看都不看一眼,进到办公室合上了门。
眉眼温驯的男人正端坐在办公桌前,三十左右,带着金丝眼镜,身着深色西装,举手投足之间成熟内敛,矜贵优雅。
“又和沈薇吵架了?”傅行渊抬起头看向梨枝,刚刚外面的动静他都听见了。
梨枝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坐下之后便开门见山,“你把我的资源都给她了?”
“前段时间你出事,品牌方纷纷解约,资源给到她也是常情,希望你能理解。”
“能理解,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呀还是这么记仇,这次来找我什么事?”
说起正事,梨枝从包里拿出手机,“你看看我现在接的都是什么烂通告,周玫明明知道我怕水,还把这种通告接过来,存心给我找茬不是。”
傅行渊看了一眼,“这件事是我默许的。”
“为什么啊?”老傅对她一向不错,公司老古董们看不惯她,是老傅力排众议保的她。
傅行渊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牌,骨节分明的手指,根根细长,“目前敲你的通告只有这个,你没有其他选择,今时不同往日,你也该低头看看山下的风景。其实每个人都有恐惧,选择逃避,我们就永远长不大。”
“这是我一个开俱乐部的朋友,他那开设了私教游泳项目,场地和隐秘性都很好,你考虑好可以给他打电话。”
梨枝拿起名片看了一下,念出了上面的名字——陆垚。
半山公墓,青青草地里沉睡着一排排墓碑,这里大都是富人和名人的墓地。
陆垚摆放好贡品,起身拍了拍陆犹的背。
陆犹站在一块大理石墓碑前,垂眸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捧着一束百合花静默不语。回过神后,怔怔将手里花放到了墓前。
照片上是个温婉娴静的妇女,笑容恬静,与陆犹有几分相像。
陆垚见他的样子,深叹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想开,都过去了十几年了,坐牢也得有个刑满释放的日期啊。”
他这个弟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冷冰冰的,眼里也总是不见任何情绪,不会笑,也不会哭,就像是活在牢笼里一样,拒人千里之外。
陆犹又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转身,“走吧。”
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陆垚赶紧跟上他,苦口婆心地劝道:“你惩罚自己也该有个限度是不是,人不能一辈子都活在阴影里,你得往前看,才能看见有光的地方。”
“没有。”
“还说没有,我听说你在机场救了梨枝却死不承认,是不是?”
陆犹的步子微顿,他缓缓抬起眼皮,看向了远处泛黄的天光,浅色瞳仁里映出晚霞的颜色,浓的艳的,像红裙的颜色。
陆犹轻晒,刚要矢口否认,山梯上缓缓走上来一个人。
陆垚也看见了,那人手里捧着一束小雏菊,白裙飘飘,乌黑亮丽的卷发像海藻一样披在肩上,余晖映在她的脸上,像是一幅画,美的恰如其分。
“说梨枝梨枝就到,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陆垚讶异道。
梨枝从公司出来,便去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小雏菊。
路边招了辆出租车,司机年纪大估计也不追星,所以不认识她。
“姑娘,你去哪啊?”
“半山公墓。”
梨枝到的时候,日薄西山,晚霞把天边染成了大片红色,走上山间的石阶,恍然有些惆怅。
她从山下看到山顶,意料之外,看见了陆犹。
他怎么也在这?还有他旁边站的这位。
啧,这小两口真是恩爱也不怕被拍哦。
这两人也在看她,陆犹身边的男人还挺激动,似乎口中提到了她的名字。
梨枝忽然萌生了恶趣味。
距离逐渐拉近,梨枝唇如胭脂,眼角勾起风情,对陆犹身边的人抛了个媚眼。
明目张胆地持靓行凶。
那人满是不可置信和欣喜若狂,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