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苍白精致的脸，带着几丝单薄的脆弱。
    勉强睁开眼，顾砚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繁复的灯饰发出的冷冽亮光，略显刺目。四面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给精致奢华的房间添了几分冷意。
    掀开被子，少年勉强下了床，白皙的脚踩在深色柔软的地毯上，骨节线条精致漂亮。
    这时，房间的门开了，端着一碗药的管家走了进来，他看见顾砚歌下了床，惊呼道：“少年，你怎么下床了啊，现在的身子，可经不得你这样子折腾。”
    管家是从小照顾他长大的，顾砚歌对他颇为尊敬，也没反驳他，就再次坐在了床上。
    “唐伯。”少年唤了他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
    管家应了一声，慈祥的脸上带着抹浅浅的责怪，絮絮叨叨地和顾砚歌强调要爱护自己的身体。
    少年精致的眉眼划过一丝无奈，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在大雨里淋了整整一个小时，紧接着就是发高烧。昨晚的彻夜没睡，喝的那么多酒，抽的那么多烟，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疲惫了几分。
    当时送南妤回家的时候，少年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了，然后南妤和那个男生的亲密，便成了压垮他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蓦地，房间的门开了，一道儒雅清润的男声传来，话语中漫不经心的意味浓重，甚至还带着抹浅浅的嘲。
    “怎么，醒了？”
    第96章 当年往事
    顾砚歌抬眸看去，毫无意外的看到了那个身影，对上了那张和自己有着六七分相像的脸。
    这是个极致儒雅的男人，周身清冷卓绝的气质，眉眼如画，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细边眼镜，给他平添了几分书卷气，淡红色的嘴唇微薄。
    他的英俊，就像雪山上流下的一汪雪水，清澈见底又沁人心脾。
    看了一眼来人，顾砚歌又垂下眸子，绯薄的嘴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嘲，并没有回应他的话。
    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当年冠绝京城的顾氏家主，顾怀笙。
    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收敛了年少时期的恣意轻狂，顾怀笙甚至比年轻时更多了几分迷人的气质。
    男人的脸上带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他伸手扶了扶眼镜，漫不经心地问道：“弄成这个样子？”
    少年凉凉地撇了他一眼，淡如水的眸光中，或多或少带了几分警告意味。
    “怎么，还不让说了？”顾怀笙嗤笑一声。
    面对自己父亲的嘲讽，顾砚歌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就是他们平时正常的相处方式。
    “父亲高兴就好。”少年低磁性感的嗓音，平静没有波澜。
    顾怀笙是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也知道他的性子。
    这小子啊，脾性比他当年还冷淡，从小到大就没有对什么东西表现过特别的兴趣，性子淡的不像个正常人。
    不，或许有。
    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想起往事，男人的眼眸略深了几分，修长的手指捏着腕上的佛珠，细细摩挲，淡红的嘴角勾起一抹嘲意，像是极不愿意想起那段记忆。
    那个小女孩，他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长得粉雕玉琢，雪白软萌的样子，笑起来露出的两只小虎牙，很讨人喜欢。
    只是可惜了。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他淡淡地摇了下头，淡红嘴角勾起抹无奈的笑，凡事没有如果。
    男人的视线有几分的飘散，温润精致的眼瞳划过一抹浅浅的怀念，当年的事情啊，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呢。
    这小子第一次把那小丫头带回来玩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他。
    童年时期的顾砚歌，是个极其精致漂亮的小娃娃。
    那天，他穿着白色的小衬衣，皮肤牛奶般白皙，婴儿肥的小脸蛋，满满的胶原蛋白。一对漆黑漂亮的大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卷翘，唇瓣嫣红。
    他手里牵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小女孩，可爱软萌，小手抓得紧紧的。
    见迎面碰见了自己的父亲，顾砚歌下意识地把那小女孩往自己身后一扯，把她整个人都挡住。
    小孩漆黑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声音稚嫩软糯，和顾怀笙打了声招呼，“父亲。”
    那时候的顾砚歌，对于自己这个清冷卓绝的父亲，尊敬的同时，还存在着几分淡淡的畏惧。
    小女孩从顾砚歌的身后探出了半个小脑袋，黑葡萄般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白软的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她一点也不怕生，主动和顾怀笙打了声招呼，声音软糯乖巧，“伯父好。”
    第97章 两只小萌物
    奶萌的小女孩笑得甜甜，乖乖软软的样子，不谙世事的模样，一看就是被家里娇宠着长大的。
    顾怀笙的眸子里不由得划过一抹浅浅的笑，男人本来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他迈出去的步子收了回来，似笑非笑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