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喊了南妤一声。
    “兔子。”
    女孩抬眸，表情有些不解，“？”
    顾砚歌继续道：“你说，放弃一个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
    南妤：“？？”
    怎么回事？这家伙说的她怎么听不太懂啊？
    奇奇怪怪的。
    没等南妤开口，顾砚歌便继续说了下去。
    “这种感觉啊……”
    “就像一把火烧了你住了很久的房子，你看着那些残骸和土灰的绝望，你知道那是你的家，但是已经回不去了。”
    少年在说这一段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精致的眉眼低垂着，眼角眉梢甚至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
    但是，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那是一种死灰一般的绝望，原本璨若星辰的眼眸，此时竟是再无半点的光彩。
    南妤张了张唇，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顾砚歌淡淡垂昨盯着她两秒，幽冷的脾光如同冰雪，他低下头，整个颀长的身形压下，南妤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浑身干净清冽的气息环绕。
    少年白皙的脸埋在她肩上，修长白皙的手也轻轻拢住她。
    南妤下意识地招手，回抱住他。
    ……怎，怎么了啊这是。
    犹豫了一下，南妤还是开了口，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趴在她肩上的少年。
    “你怎么了啊。”
    然后，顾砚歌柔声道：“嘘，别说话。”
    南妤：“？”
    少年紧了紧手臂，抱紧了怀里的小姑娘，他继续道：“就这么抱着，什么都不要说。”
    周身萦绕着清冷疏离的香味，南妤眨眨眼，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伸手环着对方的背。
    除了那家奶茶店的门。
    他们发现外面的雪还在下，虽然小了不少，但还是没停。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而降，剔透雪白，落在人的掌心，瞬间就化成了一点冰凉。
    S市不常下雪，更别说是这样的大雪了。
    顾砚歌突然提了一个有些古怪的要求。
    “兔子，陪我走一段路好不好？在雪里……”
    南妤有些讶异地睁大了眸子，“现，现在么？”
    少年点点头，漆黑清澈的眸光中带了点点哀求之色。
    南妤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修长俊美的少年和娇小软萌的女孩，手牵着手，一步一步走在雪白的地面上，留下一串串的脚印。
    他们没有打伞，任由沁着凉意的雪珠落在肩上，发丝上，然后化为水珠，沿着精致的脸庞下滑，逐渐没入脖颈。
    南妤被这雪水冰的一个哆嗦。
    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小姑娘，顾砚歌顿下了脚步，拉着她快步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
    坐到了车里面。
    南妤在那边搓着自己的手，顾砚歌忙打开了暖气。
    少年抬手，擦拭了女孩漆黑发丝上的几点雪珠。
    他有些孩子气般地想着。
    这样。
    也算是和你一起白头过了。
    “兔子。”
    顾砚歌突然轻声喊了南妤一声，随后的半句话，低的几乎听不清。
    “不要忘记我啊。”
    南妤：“？”
    少年再次轻声重复了一遍，“不要忘记我爱你……”
    第400章 抱一下
    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表白，真的惊到了南妤。
    女孩拢在大衣袖子里面的雪白指尖微微蜷起。
    她抬起手指，却又僵在了半空中，指尖触碰到寒意的冰凉，清冷如水的月光洒在她的手背，几乎能看得清黛青色的血管，映衬着苍白的肌肤，有着几分单薄脆弱的美丽。
    女孩动了动唇瓣，有些磕磕绊绊道：“你爱我？”
    南妤知道这个少年对她的感情，但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会选择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这和这人一贯表现出来的性格不太符合。
    少年没有否认，他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伸出了手，很小心地勾起了女孩的手指，带着点试探的意味。
    看到对方没有挣扎，他才有些愉悦地将她的手拢在了自己的掌心，再轻声回答道。
    “对，我爱你。”
    少年的嗓音软软的，带着他一贯没有的暖意，不带一丝攻击性的温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是你在课上牵我的手的时候，或许是……或许是，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太久了。”
    久到那份感情一点一滴渗透到了心底，他竟是一无所知，到那天，才恍然发觉。
    你早已在我心上，多时。
    ……
    耳边传来少年温软的嗓音，呼出的热气飘起淡淡的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