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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了污名。
——必须留下来?
——必须留下来。
——好。
符绪抬起头,好笑地看着觋罗。
——什么“好”?你不和我一起留下,我派人送你回南方去。
觋罗摇头。
——我回不去了。
——为什么?
这对话似曾相识。
——我陪着符公子吧。
一阵沉默,然后她轻声唱起来:
忽奔走以先后兮及前王之踵武
荃不察余之中情兮反信谗而齌怒
——你要陪着我吗?
符绪问。
歌声停下了,觋罗坐在他面前,看着他温柔地笑。
他叹了口气,轻轻把她揽入怀中,头疲倦地靠在她肩上。
——那就陪着我吧。
觋罗又在院中播撒花种的时候,宫里传来消息,符氏有王爷病了,恐怕熬不了多久,陛下让符绪一起去看看。符绪极不情愿地去了。
他与病了的亲族兄弟并无来往,对方却一直对他心怀妒忌。且现在每日进宫赴傍晚的宴会,哥哥对他百般试探,言语间张机设井,就等他一时不慎自投罗网。他厌倦得很。他并无反叛之心,小人却忌惮他过去的权势,一心要彻底扳倒他才能高枕无忧地把持朝政。
哥哥越来越糊涂了。
本以为只是去看看,像往常一样吃过晚饭便能回来,结果在那个兄弟的府上留了一夜。
——前几日我还见他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病得不省人事了?
——也许是连日喝了太多酒的缘故。
——他以前也没少喝,偏偏这时候不行了?
——久病成疾,突然发作也是有的。
——有救么?
——陛下,请节哀吧。
符绪站在旁边不声不响地听着。等太医要退下的时候,他拉住太医,悄悄问到底是什么病,太医知他与躺在榻上的病人不同,不是惯于搬弄是非之人,便低声如实道病人脉象极弱,实难看出有什么病。据说病人前一日与往常一样在家饮酒之后突然亢奋非常,在府中四处狂奔,同时喊叫着些听不懂的话,然后突然倒地不省人事,今日来看,已经不行了。
——殿下,酒是一个因素,但似乎还有别的什么。
——不只是酒后发疯吗?
——下官说不准,也许真的只是饮酒过度吧。
见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便让太医走了,转而看着房中榻上。哥哥坐在塌边,那群近来得宠之人一个不落地低头躬身站在旁边,有的还装出一副极为悲痛的样子。符绪感到一阵强烈的厌恶,一个人走到屋外想透透风。他问守在屋外的仆人现在什么时辰了,仆人说已过了四更。
自被罢官以来未曾彻夜不归,今日她会担心吧。
于是他拦住一个换好茶刚从屋里跑出来的小厮,打发小厮到家中去知会一声,说不必再等了,等完事会尽快回去。
小厮刚走,哥哥也从屋里出来了。
——你听到太医说了么?没救了。
——听到了。
——我已经下旨准备后事。虽然隔得远,好歹也是同族的兄弟,得按礼节来。
——陛下明鉴。
——对了,弟弟刚才和太医说什么?
——没什么要紧的话。臣只是问光是喝酒是否真会有此后果。
——太医怎么说?
——如刚才对陛下说的相同,即使只是酒,久不节制,也会引发急病。
哥哥笑了起来。
——果真如此,我也该小心些了。弟弟提醒得好啊。
——臣不敢。
两人都沉默片刻。
——那个汉人女孩子,你还养在家里?
符绪心下一惊,仍不动声色地答是。
——也好。有人陪你,就不必麻烦到桥那头去了。
符绪犹豫了片刻。
——陛下说得是。
哥哥又笑了。符绪微微皱眉。
——什么时候带到宫里来让我也再看看吧。选个别的曲儿。让好好的美人尽唱些上一次那样的朝堂是非就没意思了。
符绪没有应声。
——怎么了?又不愿意?弟弟总是要逆着我心意呢,天下大事也好,如今为个女人也好。
哥哥打趣道。
——没想到当了皇帝也有不能手到擒来之物,弟弟岂不是比我这个皇帝还大了?
又来了。对哥哥而言不过是一时兴起,对那女子而言却是天翻地覆之别。
正逢此时,屋里传来一阵混乱,哥哥赶忙转身进屋去了。符绪仍站在门口,听到病人口齿不清地叫唤着什么。
——别……别杀……不是……是陛下……不……
发生了什么?与哥哥有何关系?
混乱停止了,屋内响起女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