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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告诉施主了。我是法能,那是法空,我们修行的禅寺就在这背后的山上。”法能指了指村庄后面被茂密树木覆盖的深山,“今日轮到我们俩下山化缘,来了才知道这里已经变成这样了。”
“是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法空附和道。
村中房屋有的已经全部烧毁,有的烧了一半,完好无损的人家只有陶七所在的那一家。满地尸体。
觋罗到底去了哪儿?
陶七悬着一颗心,生怕在倒在地上的人里看到觋罗的脸。但她不在,陶七松了一口气。
也许她逃走了。
她一定是逃走了。
她藏了起来,之后一定会来找他。
陶七这么想着,意识到自己不能走,走了觋罗就找不到了。
“有施主要找的人吗?”法空问。
“没有。没有我要找的人。”
“哇,那姑且好,说明施主要找的那位女施主还活着。”
“法能,不要妄加推测。”
“可是就是嘛。这里没有,人又不会凭空消失,那位女施主要不是自己走了,要不是被人带走了。”
“被人带走了?”
“这里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抢了呀。到处都烧毁了,只有我们发现施主的院子还好好的,说不定那间院子里面的人都像施主一样幸免了。”
法空想了想,“倒也是,挺奇怪的。”
“是吧?不然我也想不到到把柴火搬开看一看。那院子屋里没人,我想说不定是藏起来了。”
是很奇怪。
到底发生了什么?
陶七记得觋罗在哭。她和他一起跌倒了,她拽着他起来,把他拖到茅草上,她的眼泪落在他额头,然后——
她吻了他。
下一刻,光亮消失了。他听到嘈杂的人声和呼吸声,脚步声,刀剑声,男子和女子的对话声。
——没有归处了。
那是觋罗的声音。她的语气飘飘忽忽,但那确实是她。
另一个是谁?那个男子是谁?
他昏过去了,但梦里也不得安宁。
——七郎,我看到了流星。
朝西北去了。
不好。
桓远在那里。
桓远也还活着吗?
——我们迟早要回北方去。
想起师父的话。
——七郎带我去北方好吗?
“施主?”
七郎勉强笑了笑。
“在下陶七,两位小师父叫我七郎吧。”
“七郎哥哥,既然那位女施主不在这里,我们就上山吧。现在天色还早,傍晚的时候应该就能到。”法能道。
“是啊,趁天色还早,路上耽搁些也不怕,到了夜里路就不容易看清了。“
陶七犹豫了。他的伤确实需要人看,但又不能麻烦小和尚们的师父总是下山来,另外这地方死于非命的百姓又都没有掩埋,他也不大愿意一直留在这里。
得给觋罗留下线索。
“小师父有笔墨吗?我给要找的人写封信,好让她知道上哪儿来找我。”
法空在兜里掏了一会儿,掏出笔墨竹简来。法能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你怎么连这些都带着?“
“记布施的施主名字用的,回去了好为各位施主诵经。”
法能摇摇头。
“我从来想不到这些。”
法空笑了,“你要是能想到就怪了。”
两人把陶七扶到树荫里坐下,等陶七写好,法能狂奔着穿过村子,在发现陶七的院子里放好信,又跑了回来,汗如雨下地拄着膝盖喘粗气。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法空问。
“到处都是死人,我害怕,觉得还是走快些好。”说罢直起腰来,转向陶七,“我按七郎哥哥说的,把信埋在花圃的土里了。可这样那位女施主会不会找不到啊?”
陶七对法能笑道:
“若不是她,自然找不到,不然就会给贵寺添些不必要的麻烦了。”
到了寺里,已经深夜。
陶七每走一段就得休息,不光是因为腿上伤口裂开了,还因为他躺了太久,身体已经虚弱下去,容易疲倦,半日的路程花了近两倍的时间。两个小和尚本应在敲钟前回返回,结果回来得迟了,入山门的时候被守夜的和尚教训了几句,但那和尚一看到靠墙坐着的陶七,立刻住了口,赶忙帮着把他扶了进去。寺中知客闻讯赶来接待,陶七被安置在知客寮的一间屋内。他靠墙坐着,试图检查自己的伤势,无奈屋内没有点灯,他只好慢慢挪到窗下,即使是这样轻微的动作也让他疼得忍不住□□起来。
院中的火把被点亮了,陶七听到敲钟的声音。
法空不一会儿端着灯、领着自己的师父来了。陶七并不熟悉佛家礼仪,在年长的和尚面前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对对方的问题有问必答,然后脱下衣服,只穿着里